高中校园，OOC
青春恋爱剧，狗血言情慎入
安迷修X雷狮
05.
“……你说他那个身高是怎么灌篮的。”
雷狮在腰间抱着一个器材室里借出来的篮球，书包被他挂在了球场入口的一根突出的栏杆上。安迷修和他隔了三十厘米的距离站着，看着陆陆续续走出校门的同学们，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说嘉德罗斯？”
心不在焉的安迷修下意识就接了雷狮的话。篮球场里主宰比赛的那个男生叫嘉德罗斯，九月月考第一名，高一一班的大学霸，浑身上下弥漫着牛逼的气息。开学典礼上的新生代表就是嘉德罗斯，他当时那出完全脱稿的即兴演讲让雷狮都不得不咂舌称赞。
现在那人靠着自己娇小的体型在一群高个子中穿梭自如，再用强大的弹跳力和运动神经成为了赛场中最引人瞩目的明星。
“明明他才……”雷狮说着就皱起了眉头，用空着的那只手在自己下巴的位置比划，“到我这儿？”
“差不多吧……一米六几其实也还好？我觉得比金高一点。”
“但是他能灌篮啊！？”
雷狮翻了个白眼，右手扣着篮球在地上拍了几下，安迷修发现嘉德罗斯抽空瞟了他们这儿一眼，雷狮对着冷着脸的嘉德罗斯扯出一个如同挑衅般的笑容，安迷修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弹跳力强吧……所以你放学把我留下来就是来围观的？那我回去了。”
不动声色地朝球场外挪了两步，安迷修还没来得及跑就被雷狮拽住了手腕。
“看在你这么急的份上我们速战速决吧，快把包脱了。”
手腕传来的力度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味道，安迷修眼神纠结地看了眼地上，在雷狮催促的眼神中他叹着气把包丢在了台阶上。雷狮反手把球丢给安迷修，也不管他接不接得住，就朝正打得激烈的篮球场里走去。
到底谁才急啊。
雷狮跨过白线的时候，嘉德罗斯就停下了奔跑的步伐，对着其他几个在打球男生挥了挥手，比赛被终止了。刚准备带球过人雷德和一直站在场边安静观战的蒙特祖玛一起围了过来，给雷狮造成了一点身高压迫。
安迷修觉得这个场面根本不像一群打篮球的人该有的气氛，简直就是教科书般的街头斗殴前戏。
嘉德罗斯从雷狮肩头处踮着脚探出头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站在场外的安迷修，在把对方看得背后发毛之前又将脑袋缩了回去。
“成，按你说的就打半场二对二。”
“OK。我们先打几球热身。”
“不过你都特意找上门来了，真的不赌些什么?”
在雷狮转过身准备招呼安迷修的一瞬间，嘉德罗斯用只有他们俩听得到的声音说。被喊住的人嘴角带着一点虚伪的笑意，侧过脑袋故意去俯视着看一脸嚣张的嘉德罗斯。
“不用了，我们就随便玩玩。”
说罢雷狮就收了嘴角的那点笑，转过头不去看被他激地头顶冒火的嘉德罗斯，勾勾手让安迷修进场。
他们俩去还篮球的时候天色已暗，管理员人也不在。安迷修把球放回原处后，乖乖在记录卡上写下了自己的姓名学号和归还时间。
雷狮背对着他靠在器材室的大门上，带着一副新的头戴式耳机在刷微博。早上雷狮进教室的时候安迷修没能看仔细，这下他总算看清这幅耳机整体式纯黑色的，左侧印有一颗白色芯金色描边的五角星。
“我好了，走吧。”
安迷修写完最后一个数字后长舒一口气，把笔帽盖回去后去喊聚精会神在看微视频的雷狮。
对方完全没听到他在说些什么，屏气凝神地盯着屏幕上的乐队表演。安迷修再一次后悔答应他的这件事，认命地推着雷狮的背把他从器材室里推出去。
“别看了，当心摔跤。”
“你烦不烦。”
视频播完了，雷狮向前走了两步好让安迷修的手离开自己的背，他活动了下没拿手机的那只手，联动着整个背部的肌肉都在动，像是要让安迷修在他背上残留下的温度早些消失。
安迷修苦笑着看着雷狮一马当先走在前面，一下子甩开他至少有五米远。他心想着对方愿意等自己还完球再走可能已经是大恩大德了，况且对这位我行我素的祖宗的一贯作风来说，今天的那场比赛后，雷狮的反应已经是出乎安迷修预料地平静。
在初中的时候安迷修接触过篮球，但练习时间不多，基本是靠着过人的反应能力和身体素质在打球。热身的那段时间里雷狮和他尝试了一对一，他虽然能勉强跟上对方的节奏，但难免还是显得有些生疏，他暑假的时候完全没摸过篮球。
雷狮对他只能说还凑活的表现没发表意见，测完安迷修的反应速度和体能后，他就对在另半个场地玩车轮战的嘉德罗斯一招手。
比赛结果当然是惨败。
雷狮很强，这点让嘉德罗斯都没忍住认真了起来，但安迷修几次都在关键时刻被雷德截了球，丢了不少分。虽然他们两个刚诞生半小时的组合的表现已经算是可圈可点，可依旧敌不过嘉德罗斯和雷德这对初中开始搭档的组合。
输了球后雷狮撇撇嘴，把比赛用的篮球抛给站在一旁拍手的蒙特祖玛，一边对着背后在大放嘲讽的嘉德罗斯挥手一边向球场外走去。安迷修听着嘉德罗斯嘴里的一串明讽暗嘲，其实心里挺不甘心的，但他还是对其他几个人点了点头，做足了礼貌。捡起地上他们带来的篮球和自己的书包，安迷修小跑着追上了站在栏杆前拿包的雷狮。
“你早知道会输吧？”
安迷修拍着手上沾上的尘土，跟在雷狮身后不远处慢慢地走，对方把耳机挂在脖子上，似乎在微信上和别人打字聊天，脚步慢了许多。
“差不多，就算你再厉害我们两个也是第一次配合。”
“所以你才没和嘉德罗斯打赌？”
“……你听到了？”
雷狮有点诧异，当时他和嘉德罗斯的对话声十分轻，就算是站在边上的雷德都没听清。结果站在几米外的安迷修居然能听见？
“没有，我会读唇语。”
安迷修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校门，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哇哦。”
没料到安迷修还有这个技能，雷狮吹了声口哨，虽然安迷修听不出他是不是真心在赞叹。走在前面的雷狮伸手拉开保安室旁的铁门，这个时间点大门已经关闭，要出入只能走自行车和行人的小门。
“你往哪儿走？”
“右。”
“那一起吧。”
雷狮没拒绝也没答应，耸了耸肩后把耳机重新戴到头上，关了微信点开了音乐软件。
两个人一前一后安静地走在林荫道上，头顶的梧桐树渐渐开始向下掉黄色的叶子，夏天的余热开始逐渐散去，风中夹杂了一丝凉爽。
一片金色的落叶翻滚着飘落到雷狮的头上，接着从光洁的耳机表面滑到校服的后领处卡住了。雷狮似乎没注意到这个小意外，依旧低着头在找下一首想听的歌曲。
安迷修快步走上前，轻轻从对方的领口捻起那片树叶。叶面有些粗糙，能摸出一根根突起的纤细叶脉。这片叶子还没枯到彻底，金色里还掺杂着点青绿。抬头看头顶被风吹得飒飒作响的枝叶，安迷修神使鬼差地没把那片叶子丢到地上，让它好去和其他的伙伴团聚。
安迷修捏着叶梗在手里转着那片巴掌大的金叶，他的鞋底踩在地上的落叶发出清脆的撕裂声。前方的雷狮的长头巾在风中和落叶一起飘舞着，好几次擦着安迷修的鼻尖蹭过去。
秋天快到了。
安迷修的师傅没对他晚回家的责怪他，反倒还有些高兴。
“和朋友打球去了？这是好事啊。”
老人家对着电视机看新闻，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绿茶。安迷修在厨房里洗碗，长辈的声音从记者的播音腔中不怎么清晰地传进耳。
“不是朋友。”
安迷修平静地阐述着事实，声音被流水声掩盖了不少，一点被水流冲得飞起的泡沫溅到了他两鬓的头发上。
“那你想和他做朋友么？”
新闻画面切换到了实况转播，客厅里的声音变得嘈杂起来，外派记者在狂风中努力播报着实况。
“……我不知道。”
安迷修拿着最后一个盘子甩了两下，接着把它放进了沥水架上。脱下亮黄色的手套后安迷修用两根手指把发丝上的泡沫给抿去。他和雷狮的关系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他认知中朋友是相互理解相互尊重的一种美好的关系。
可他和雷狮算不上相互理解，最多算相互不干涉。相互尊重那更称不上，安迷修自认为自己在这方面做得起码不差，但雷狮可就。
他邀请安迷修一起打篮球，用的都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仿佛他事先就知道自己不会拒绝他一样。
雷狮是随心随欲的代名词。
你抓不住他的心思，也别想用常理来约束这个人，他不吃这套。
这点让安迷修烦躁。
关上厨房的玻璃拉门后安迷修开始朝自己的房间走，今天的作业还没开始写。
他的师傅喝了口清香四溢的茶水，听到他孙子的脚步逐渐远去，没忍住轻笑一声。
这小子终于有点小孩样了。
那张只写了一行字的草稿纸被安迷修夹在文件夹里一起带回了家。
做完作业后他沿着淡淡的折痕试图把纸飞机复原，好几次搞混了步骤让他懊恼地抱怨雷狮的叠法太繁复，和他本人一样让人看不透。
大功告成时安迷修长舒一口气，他把那只纸飞机拿起来观赏了会儿，把它放到了几本字典和书架之间的空隙中。
如果有下次的话还是想赢啊。
安迷修伸手关了书桌上的读书灯，站起身准备去洗澡。
被他丢在床上的手机屏忽然亮了起来，但是正在衣柜里翻睡衣的安迷修没能看见。
几秒后手机屏幕重新暗了下去，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雷狮：明天早点到，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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