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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凸进行时,安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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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雷】你在我眼里

大学背景的学PA,小甜饼,很酸很傻,OOC

复健中,突然想写结果写了6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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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不讲理的。

它来得轰轰烈烈,声势浩大地从港口登陆,带着弥足遮挡整片天空的暴风雨,劈头盖脸地把雷狮淋成了一只落汤鸡,他狼狈极了,咬牙切齿地揪紧了胸口的布料,眼里闪烁着惊愕与愤怒。

雷狮这辈子没谈过情,丢掉的情书能当成墙纸贴满整间屋子,他看不起那些沉浸在血清胺与多巴胺里的男男女女,他们任由大脑分泌的激素控制了身心,醉心于虚无缥缈的幻影与假象,自甘情愿放弃人类引以为豪的智慧,像只原始的野兽一样依附于本能,屈服于欲望。

爱这个字,说出口雷狮都嫌牙酸。它像是一声包含了千思万绪的哀叹,又像是轻盈柔美的呢喃,叹息着届不到,轻吟着言不明,这个玩意看不见摸不着,没有科学依据证明它存在,雷狮过去不懂,现在倒是在机缘巧合下摸着了它的衣角。

轻柔甜蜜的感情,像是一个无底的泥潭,缠绕着失足的旅人,妄图将他永远留在这儿。雷狮猛烈地挣扎着,但只加速了自己的溺死速度,他的呼吸变得艰难,渐渐地,连挥舞手臂的力气也没了。甜味太浓了,腻得牙疼;淤泥太绵了,无法挣脱,他望着天空,绝望地被名为爱的疯兽吞之入腹。

他完了。

 

 

 

摆设校草,是安迷修被授予的名号。

他长着本校近五年来受众最广的一张俊脸,不阴柔,也不过分阳刚,身高身材都恰到好处。鼻梁高挺,浓眉大眼,嘴唇偏薄,嘴角天生带着几分弧度,不笑时已然瞧得人心旷神怡,真心笑起来那更是害得骄阳失了色。

只可惜校草空长了一张好皮囊,一身撩妹技术烂得登峰造极,能把女生对他的好感从起始的九十九一路刷到负无穷,导致了他蝉联校草整整三年,依旧一个女朋友都没有交过。全校女生都对他的本性了若指掌,愿意和他做朋友的有很多,愿意和他共赏月色的却没有一个,安迷修几乎成了个女性绝缘体,他经常对着几个好友哭诉现在的女性为何都对他这类儒雅的绅士不感冒,反而都去喜欢雷狮那种坏小子。

安迷修的学弟埃米听完了他的诉苦,难以言喻地拍了拍学长的肩,语重心长道。

“安哥,你不受欢迎这事,怎么想都和雷狮没半点关系。”

安迷修一脑袋磕在桌上,支支吾吾地想辩驳些什么,恰逢雷狮提着可乐罐走过,飞扬的头巾轻抚过安迷修的头顶,他瞬间睁开眼,猛地抬头看向雷狮。埃米心有余悸地揉着自己的鼻子,要是撤得再慢些可能就被撞扁了。眼角余光瞟见了安迷修剧烈的动作,雷狮停住了脚步,似笑非笑地对着他眨了眨眼,将还剩下大半的罐子搁在了安迷修的桌子上,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什么意思?让你帮着扔?”

埃米疑惑地指了指那罐挂满了水珠的可乐,雷狮的手印清晰可见,罐口处积着一小滩黑棕色的液体,银色的铝皮上附着一层细密的气泡。安迷修叹了口气,默默地抽了张纸把笔记本沾到的清水擦去,蓝黑色的墨水沿着水渍晕染成一朵朵不规则的花球,笔迹只留下一圈深色的轮廓。

“他说他在追我。”

安迷修拿着沉甸甸的可乐罐走向教室后门的垃圾桶,无视了背后瞠目结舌的小学弟,他的表情看着很为难,紧蹙眉头的模样瞧着倒比往日多了几分稳重。

“所以……这个算礼物?”

埃米不敢置信地问道,安迷修苦笑着点点头,他迟疑了片刻,还是把罐子丢进了垃圾桶,咚的一声,沉甸甸的,压在他心上。

 

事情发生在半个月前的晚课,雷狮是个逃课界的扛把子,那天难得有心情来上选修课,他坐在最后一排的靠窗的位置,窗户外黑压压的,玻璃倒映着缓慢地旋转的风扇,一圈一圈,他百无聊赖地盯着它看,不一会儿睡意涌了上来,将雷狮扯入了梦乡。教室内昏暗又凉爽,雷狮趴在桌子上睡了个天昏地暗,他穿得很少,空调却越来越冷。

因为帮老师搬器具而迟到的安迷修轻手轻脚地从后门溜进教室,这节课很热门,并且今天会点名查考勤,所以一眼望去密密麻麻都是人,安迷修不想站得过久引起老师注意,只好选择了坐到雷狮身边。

奔跑了一路的男生散发着暖洋洋的温度,他扯着领子喘着粗气,鬓角流下的汗水碎在了地砖上,雷狮感知到了热源,于是轻哼一声,往那儿靠了靠。掏笔记时,安迷修不当心和雷狮撞到了胳膊,把对方折腾醒了,他刚准备道歉,就被对方冷得像冰块一样的体温惊得一抖。

“雷狮你穿这么少不会感冒么?”

雷狮刚醒,脑子还晕着,他眯着眼睛努力从模糊的视野里分辨出坐在他身旁的人的脸,安迷修的侧脸映着投影仪散发的蓝光,他用滚烫的掌心贴上雷狮冰冷的皮肤,激得雷狮倒抽一口气,膝盖狠狠撞上了桌底的栏杆,疼得他瞪圆了眼又栽回了桌面,捂着腿无声地深呼吸着。

“你的反应也太大了点……”

安迷修无语地摇了摇头,从书包里掏出保温瓶给雷狮倒了杯滚烫的白开水,也只有他才会在三十二度的天气随身携带保温瓶了,雷狮本不想领安迷修的情,但他确实冷得够呛,膝盖隔着牛仔裤的布料都能感触到指尖的寒冷,他抽了抽有些堵塞的鼻子,一把夺过水杯,小口抿完了整杯水。喝到底了,他也暖和多了,他的鼻尖和眼球被热气濡得亮晶晶的,安迷修瞧着他难得的安静模样,心情颇好地问了一句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上课。

雷狮愣了两三秒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终于想起他今天来上课的目的了,他拍了拍脸颊,高深莫测地对着安迷修勾了勾手指,安迷修瞄了眼讲台,老师正在点名,教室里闹哄哄的,确认没人会关注他们俩的小动作后,安迷修将耳朵凑了过去。

刻意放低了音量后,雷狮的声线变得略显嘶哑,他嘴里呼出的气还染着热腾腾的温度,一团团钻入安迷修的耳廓,安迷修条件反射地想缩脖子,但又觉得这个动作太过示弱,于是硬着头皮忍下了冲动,雷狮试了好几个开场白,都觉得不尽如人意,他不是个扭捏的性子,立刻放弃了弯弯绕绕的花套路,选择了最简单直白的方式。

“我觉得我喜欢上你了。”

说完了,雷狮愉悦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托着脸欣赏着安迷修的窘态,他无所适从地张开了嘴,妄图说些什么,刚发出第一个音又抿起了唇。安迷修捂着嘴,不敢置信地盯着雷狮看,半晌后他终于找回了言语的能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用手拢在嘴边,认真地想询问雷狮是不是在开玩笑。

“……安迷修。”

“到!”

好巧不巧,老师恰好点到了安迷修的名字,他浑身一颤,高喊一声腾地站起,情急之中撞翻了凳子,椅背砸在地砖上,发出的巨响吓得整个教室鸦雀无声。老师和学生都愕然地微张着嘴,注视着眼神飘忽耳尖绯红的安迷修,他平时脸皮挺厚的,但今天不知怎么回事,挠了挠头后只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匆匆扶起了椅子猫着腰坐下了。安迷修刻意离雷狮远了几公分,两人间隔着几十厘米的裂缝,瞧着尴尬又别扭,雷狮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抽出手机,气势汹汹地向安迷修兴师问罪,手指甲磕在屏幕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听得安迷修背后发凉。

在雷狮凶狠的瞪视下,安迷修忽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打了删,删了打,简简单单的拒绝硬是被他磨出了暗昧的味道。

“算了,”雷狮忽然放下了手机,在下课铃打响的同时长吐一口恶气,“反正我要追你是板上钉钉的事,你等着就好。”

说完,他把书包朝肩上一甩,潇洒地走了,安迷修捧着手机坐在原地,瞅着对话框里刚打完的我不喜欢男生的几个字,思索了几秒,飞速地敲击删除键,抹去了它们存在的痕迹。

 

雷狮的追求就像他的人,不隐晦曲折欲盖弥彰,直白爽快到了极点,攻势一波接一波,令安迷修应接不暇。

自从雷狮发表了宣言后,每天早上安迷修都能在路上收到雷狮抛来的早餐,他本想拒绝对方的好意,可雷狮早料到了这点,把东西给了安迷修后便一骑绝尘地跑了,塑料袋里的食物都是安迷修喜欢的口味,他心情复杂地秉持着不能浪费食物的原则将它们吃光,在午饭时他抢着帮雷狮刷饭卡,等接触到对方得意的视线后,他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过了几天后安迷修学聪明了,早了十五分钟出门,成功避开了雷狮,但中午打饭时他的背后伸出一只手,滴的一声把钱付了,他僵硬地回过头,雷狮眯着眼睛对着他扬了扬校园卡,嘴角的笑又冷又嘲弄,似乎在嘲笑安迷修的不自量力。

饶是安迷修心性再坚定,被雷狮接二连三的攻势轰炸,也有些受不住,他开始躲雷狮,试图用冷处理令对方失去热情。

安迷修下课后特意跟着老师去了办公室,扯东扯西问了一大堆问题,拖拖拉拉了半小时,窗外的天色也从浅蓝变为了深灰,他猜测雷狮应该回去了,教学楼里安安静静的,今天是周五,大部分学生早就回了寝室,走廊里只能听到他自己的脚步声,这让他安心了不少。这时天空闪过一道惊雷,蓝紫色的光过后,震耳欲聋的雷声不约而至,暴雨倾盆而下,半透明的水幕将室外的景色模糊了,一时间天地间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

安迷修站在雨幕前,试探地伸出手,没过一秒,他的手背就湿透了,雨水顺着他的胳膊往下流,落在了鞋面上,烙下几个深色的圆斑,他垂头丧气地朝回走,今天的天气预报并没报会有雷阵雨,所以他没有带伞。

对着门外的汪洋大海兴叹自己的差运气,见这雨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了,安迷修从书包里掏出了一本单词册,靠着玻璃门默背起了英语,他的眼睛半拢着,睫毛微颤,许久才眨一次,暴雨愈发猛烈了,几米外的景色都看不清,整个世界一时间只剩下哗啦啦的水声,和细不可闻的翻书声。

“你真会躲,害得我找好久。”

安迷修瞪大了眼,他慢悠悠地抬起头,迎上了雷狮笑中带怒的目光,他抽了抽嘴角,尴尬地对雷狮挥了挥手,干巴巴地说了句真巧啊。

“巧个屁,我跑遍了整栋教学楼,转了一圈才找到你,你下课溜得太快了,我跑出教室时你的影子都没了。”

雷狮骂了一句,被戳穿的安迷修不语,看向另一边,摆明了不打算接雷狮的话。被人忽视了,雷狮也没兴致一个人唱戏,他对着雨帘皱起了眉,又瞟了眼装作在认真背单词,其实眼睛根本没聚焦在纸面上的安迷修,他撇了撇嘴,从书包里掏出一把折叠伞,强硬地塞进了安迷修怀里。

“拿着,我跑回去就行。”

没等安迷修消化完,雷狮拔腿就跑,他用书包顶在头上钻入了细密的雨幕里,他的轮廓霎时便朦胧了,飞溅的水花一朵朵向着远方绽放。安迷修喉咙发紧,他慌乱地把单词册塞回包里,急急忙忙打开了伞,一边喊着雷狮的名字,一边冲入了浩瀚的暴雨中。

雷狮跑了好一段距离才听到安迷修在叫他,他困惑地停下了飞奔,安迷修举着伞冲到了他身边,不算大的空间里挤了两个大男人,雨水的气味萦绕在他们身周,不浓郁,却足够撩人。

“你干嘛,”雷狮嫌恶地拎起吸饱了雨水变得沉重的头巾,他把它解了下来,攥在手心里,“湿一个还不够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安迷修跑得太急了,雨水呛了他的嗓子,他高举着伞,扶着膝盖轻轻咳嗽着,“我怎么可能看着你一路淋雨回去呢!”

雷狮动了动喉结,他想骂安迷修死脑筋,但看着对方坚定的眼睛,他又把这番话咽了回去,雨水在发梢凝结成一颗半圆型的水珠,发尖承受不了如此重负,朝下沉去,雷狮原先乱翘的头发变得温顺了许多,贴着他的脸颊,使他看上去柔软了不少。安迷修望着雷狮几乎湿透了的衣服,眉头拧成了一团,他将伞撑在了两人之间,难得地摆出了不容置疑的硬气。

“一起走,你要跑我就继续追,反正我刚才跑过来鞋子已经湿透了,不差再湿一件衣服。”

“……到底是我追你还是你追我。”

“和这件事没关系,快走吧,现在雨小,过会儿万一又大了呢。”

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雷狮败给了安迷修的倔强,他走在安迷修的左边,保持了几厘米的微妙距离,他的左肩膀因此暴露在雨水里,安迷修也发现了这一点,他语重心长地唠叨了一大堆关于淋雨的坏处,招呼着雷狮离他近些,雷狮咬了咬牙,朝里踏了一步,湿冷的手臂贴上了安迷修的,一冷一热,一湿一干。

“雷狮,”走了几百米,安迷修受不了沉闷的气氛,忍不住开了口,“你到底……喜欢我哪里?”

“嗯?”雷狮正拧着头巾,心不在焉地回道,“你不要和我说你打算我喜欢哪儿,你就改哪儿。”

正有此打算的安迷修转走了眼珠,雷狮发现他没有回话后便知道了他的意思,冷哼一声,恶狠狠地说:“我也不知道。”

“啊?”

安迷修茫然地张大了嘴,又被雷狮阴沉的脸色吓得闭上了。

“我要是知道大概就不会喜欢上你了。”

雷狮自言自语道,他半垂着头,长长的睫毛也被雨水打湿了,一簇簇地聚在一起,瞧着比往日更黑更密了。

“我真的没想到……你是认真的。”

安迷修苦着脸酝酿了半天,只找到了这么一种还算委婉的拒绝,雷狮没什么反应,将贴在额头上的刘海向后撸去,露出饱满的额头,一滴雨水沿着他的脖子滑入了领口,浸入了深了一个色号的布料里。

“哈,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会栽在你这个愣头青上。”

这话说得像是在自嘲,雷狮扯动着嘴角,笑得讽刺极了,他瞥了眼等着听下文的安迷修,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开始讲故事。

雷狮喜欢上安迷修的缘由,渺小又可笑,平淡又无趣。

像是十八流的烂俗小说一样,他和安迷修对彼此的第一印象差得惨绝人寰,接着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相看生厌,可男孩子的友谊总是来得诡异,他们在一场莫名其妙的并肩作战后建立起了神奇的友谊,旁人都看不懂,前一天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第二天便勾肩搭背一起去吃夜宵把酒畅谈人生理想,青春荒谬,却总是格外动人。

一开始雷狮当然没把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往爱情上扯,他和安迷修一样没谈过恋爱,虽然原因不同,但结果总比过程重要。直到某一天,他被导师逼着去图书馆找参考文献,恰巧遇到了趴在桌子上睡得毫无形象可言的安迷修,他坏心眼地掏出手机,准备记录下这一幕,等着要挟安迷修,换一顿免费的晚饭。

“雷……雷狮。”

睡着正香的安迷修喃喃地嚷了句,雷狮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忐忑且期待地凑近了安迷修的嘴,试图听清他在嘟囔些什么,可对方的下文就这么消失了,他略感郁闷地转过头,在咫尺之间撞进了一潭清澈的泉水里。

他看到了破碎的阳光,看到了荡漾的波纹,看到了泉底大小不一的石子与悠哉摇着尾鳍的游鱼。雷狮坠入了翠泉,才发现这里深不见底,他的脚踩不到底部,冷冽的水灌入他的肺部,填满了每个气泡,他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入眼的只有清透的绿,以及远不可及的天空。

窒息的感觉总是不好受的,雷狮的脸色瞧着不怎么好,安迷修有些担忧,他揉完了眼睛,压着嗓子唤了声他的名,雷狮颤了颤,后退了两步,撞在了桌子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调整完了呼吸,雷狮呐呐地喊了声安迷修,对方不疑有他,迅速地应了,忧心忡忡地问雷狮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而雷狮可没听清接下来的话,心跳强而有力的震颤将悸动沿着奔腾的血液流向每一寸经脉,每一块皮肤,他体内的原始的猛兽苏醒了,在他的心房上磨牙利爪,发出轰隆的吼声。

去抢夺你想要的一切,去占有他,去征服他。

让他成为你的所有物。

 

雷狮的描述直截了当,惹得安迷修红了耳朵,而肇事者本人还不为所动地继续往下说,他只好哀嚎着喊了停,雷狮被安迷修突然爆发出的大音量吓到了,居然真的听了话,乖乖地闭上了嘴。

“说这种话你也不害燥。”

“大实话啊,”雷狮调笑地盯着安迷修泛红的耳垂,“怎么?你平时挂在嘴上的那些话可比这些酸多了。”

“那不一样!”安迷修忿忿不平地反驳,“我那时对美丽的小姐们说的,你这是——”

“哪里不一样?!”

雷狮的声音忽然近了,一双湿冷的唇印上了他的脸颊,安迷修险些把伞丢了,他拿着伞的手被另一只手覆上,扶正了歪斜的伞柄,正好遮住了他们俩的脸,雷狮的呼吸带着雨水的气息,浓得几乎令安迷修无法呼吸,他感受到雷狮也不像他表现的那样镇定自若,蒲扇的睫毛扫得他脸颊犯痒,酥麻的微电流顺着他的皮肤窜上头顶,他的心跳愈来愈快,像是一头小鹿用蹄子踹他的胸膛。

雷狮忽然睁开了眼,安迷修的呼吸彻底滞住了,靛紫色的花海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他的倒影,既真切,又虚浮,他望着他,一脚踏碎了随风摇曳的紫兰花。

这个青涩且幼稚的吻持续了不到三秒,可安迷修觉得或许有半个世纪那么长,雷狮眯着眼睛拉开了一段距离,瞟见了安迷修松了口气的表情,瞬间起了报复心,又一次凶狠地亲了上去,这次他没再留情,直直撞上了安迷修的唇。

磕磕绊绊,总算走到了男生宿舍楼,安迷修低着头把伞塞进了雷狮的手里,不知在想些什么,雷狮无意识地用大拇指磨蹭着嘴角,他走到自动贩卖机旁买了两罐热咖啡,安迷修看着他递过来的小罐子,犹豫了片刻,走上前去接过了它。

雷狮意外地扬起眉毛,单手打开了拉环喝了一大口,率先踏上了楼梯,安迷修沉默地跟在他身后,用手掌夹着炙热的铝罐滚动取暖,他偷偷抬起头,首先引入眼帘的就是雷狮透过半透明的T恤映出的肩胛骨的形状,他面上一热,移开了视线,磕磕巴巴地开了口。

“雷、雷狮。”

“嗯?”

雷狮正低头看着信息,敷衍地应了声。

安迷修鼓起勇气,拉住了他的手,雷狮差点踩空台阶,一脸惊悚地稳住了身体,他恼怒地低头看向安迷修,却发现那双眼睛里闪烁着他从未见过的光芒。

“晚上有空一起出去散步么。”

“……怎么了?”

沉默了很久,雷狮才回话,安迷修在他脸上捕捉到了一丝笑意,而这丝笑意浇灌在他的勇气上,冒出了一朵小小的嫩芽。

“那时我一定很想见你。”

 

 

End.



21 Mar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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