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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雷】命中注定 20(娱乐圈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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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ABO

Alpha安X Omega雷

破镜重圆,狗血,放飞自我,注意避雷

本章就是患难见真情【……



20.

窗外的风声呼啸,漆黑的夜空中看不见一颗星星,浓厚的灰云甚至把月亮的脸都蒙上了一层绒絮般的透纱。安迷修垂着头,鼻尖通红,他把脑袋埋进了怀里,眼神有些黯淡,少年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藏身于墙角的阴暗中。

饶是安迷修再早熟,也不过只是个十五岁的初中生,他不理解同龄人的恶意源自何处,也不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哪里错了,刚经历了丧父之痛的少年本就没从悲伤中彻底走出来,笑容与礼貌是他将自己与世界隔绝的铁丝网。因为经历过两次别离,安迷修性子里的孩子气藏进了身体的最深处,装出来的成熟和逼不得已的懂事成了他的两柄武器,对付大人足以,但对于同龄人来说,这种长辈皆喜爱的乖宝宝就是虚伪的代名词,安迷修确实是个聪明的小孩,可他还是没能逃过“异端”审判。

与众不同在现实中可不是褒义词,它是原罪,被孤立、被排挤的原罪。

那么雷狮呢?他才是那颗最特立独行的恒星,他不围绕他人转动,而是吸引着别人成为他的陪衬,他像是闪烁着黑色利芒的黑曜石,像是电闪雷鸣后萦绕着电流与炫光的天空。

安迷修不得不承认,雷狮有足够的资本成为他人崇拜的对象,联合训练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地吸在黑发的漂亮少年身上,当然也包括他,虽然安迷修和雷狮的关系差得一塌糊涂,但抛开一切成见,安迷修挺欣赏雷狮这个人的。

想到这儿,安迷修轻轻地叹了口气,雷狮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自顾自地宣读完了霸道的救人宣言后就挂断了电话,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对方,毕竟他们俩的关系才是人尽皆知的差。

安迷修抬起头,接着云后的朦胧月光看清了现在的自己,惨白的脸色,像是海草般的头发,还有微红的眼眶与止不住发抖的身体。这副模样实在是太丢人太凄惨了,安迷修祈祷雷狮还是别来了,他不想让雷狮看到这样的自己,他不想在雷狮的脸上捕捉到任何有关怜悯的蛛丝马迹。

……他不想再被人可怜了。

自从安朔死去后,旁人看待他的眼神,像是可怜失去了主人的宠物,而不像在注视一个活生生的人。负责来和他谈话的雷宸不是个感性的人,但也难免露出了些类似同情的神色。

雷狮不知道他的身世,所以他对安迷修的所有恶意与偏见,都只针对于他个人,说实话安迷修觉得和雷狮在一起时至少他只是安迷修——而不是一个贴着可怜的、悲惨的、失去了容身之处的标签的孤儿。

落魄的少年把自己紧紧地抱住,喃喃自语道:“别来。”

沉重跳动的心脏却又在期待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安迷修快昏睡过去了,抱着膝盖缩在墙角的他被扭动门锁的声响惊醒,一脸不敢置信地抬起头,雷狮靠着门框懒散地站着,扬起眉毛敲了敲玻璃门,不怀好意地调侃道:“没冻死吧?”

雷狮在安迷修愕然的注视下踱步走进阴冷空旷的练习室,他在一滩水洼前停住了脚步,蹙着眉头对着霸占了四分之一个练习室的水塘啧了一声。

下手真狠。

雷狮这才注意到安迷修穿着练习室里替换用的T恤和运动裤,要不是练习室里的暖气还在供应,对方可早就冻僵了,冰冷的湿衣服堆在他脚边,地板上一大片亮晶晶的水渍,雷狮站得进了,感受到了刺骨的凉意。

“麻烦你过来一趟了……”

摇摇晃晃地站起,血液不流通而酸麻的双腿微微发颤,安迷修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谢,现在在他心里,比他小一岁任性妄为的少年瞧着可爱极了,连带着他过去作恶的嘴脸也变得模糊了起来,他还想再说些感激的话,鼻翼翕动,一张嘴就连着打了三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雷狮嫌弃地掏出一包餐巾纸丢给安迷修,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电量还剩下百分之三,时间也来到了十点四十,练习生宿舍的门禁时间已经过了,但雷狮知道有一扇窗可以偷偷翻进宿舍里——在这方面他可是个行家。

“快点离开这里,”雷狮看着安迷修单薄的穿着,自己都觉得冷,“再不走这栋楼也要锁门了,我刚才来得时候走廊的灯已经……”

话音未落地,练习室里仅剩的一盏灯也暗了下去,暖气出风口的彩带不再飘动,而是缓缓地垂了下去,远处传来安全门砸上的巨响,安迷修错愕地抛下雷狮跑了出去,在一片黑暗中他试着拉了拉安全门,丝纹不动,明显是从楼梯间里被人锁住了,他又砸着门板大声呼唤着保安,可没有人回答他。安迷修耐着性子贴着门板屏息凝神地听,周遭安静得甚至产生了耳鸣,他苦恼地揉着发胀的耳朵,垂头丧气地走回了练习室。

“电梯关了,楼梯间的门也锁了,”安迷修愧疚地低下了头,盯着自己的脚说道,“抱歉把你拖下水了,看来我们今天得在这里将就一晚了。”

没得到意料中的回复,安迷修困惑地寻找雷狮的身影,对方没有站在刚才的地方,而是蹲坐到了墙角,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雷狮?”

安迷修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被两道恶狠狠却透露着无法掩饰的不安的视线给怔住了。

“……你怕黑?”

“闭嘴!”

 

夜晚公司的副楼鲜有人迹,白天明亮堂皇的大厅里只有昏昏欲睡的保安和赶末班地铁的女性两个人,刚结束加班的女性焦急地看着手表,裹紧了呢大衣冲进了风中,雷狮与她擦肩而过,半张脸埋在棒球服的高领下,他缩着脖子揣着兜,一个侧身闪进了玻璃拉门里。

虽说没开暖气的室内一点也不暖和,但至少比寒风呼啸的外头好得多,雷狮一边搓着有些失去了知觉的手,一边按下了电梯按钮,头顶的照明灯被调到了节能模式,柔柔地洒下幽暗的黄光,打亮了些雷狮的脸,他在金属的电梯门上看到了自己,头发乱得像稻草,瞧着狼狈又可笑。

到底是个半大孩子,被屁大点事闹坏了心情,雷狮抱着胸靠着墙,忿忿不平地咕哝着为什么自己要跑来救安迷修,明明是那个蠢货咎由自取。

数字朝上不断地跳动,一切都静得可怕,随着一阵颤抖后两扇金属门朝着两旁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阴森森的走廊,唯有走廊末端亮着一盏忽明忽暗的灯,两侧的阴影里似有滚滚黑影在蠕动。

雷狮站在电梯里僵硬了很久,那部还没来得及看的恐怖片的预告剪辑在他脑海里颠来倒去地放,音效忽远忽近,血液冲击着他的鼓膜,心跳声震耳欲聋。等雷狮终于下定决心迈出步子,没了耐心的电梯门毫无征兆地合拢,结结实实地把雷狮夹懵了。怕黑怕鬼又爱逞强的雷小少爷踉跄着走出电梯,电梯里透出的的光变得越来越细,直至消失。

站在一片漆黑中,雷狮竖起了一身的寒毛,他走一步一回头,紧紧咬着下唇,像极了警惕地弓起背的猫,他生怕自己背后的黑暗里窜出些不可描述的东西,平时总是流露着傲气的眼里载满了不安,连呼吸都不自主地放轻了,冰冷的空气刚渡到喉咙口,就被重新吐了出去。

磕磕绊绊走了会儿,终于雷狮看到了唯一一间亮着灯的房间,虽然光线不算强,但在现在的处境下简直是吸引着飞蛾的烛火。他在发现光源的瞬间就朝那儿跑去,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去救谁,刚触上把手,他触电般地又把手收了回来,他可不愿意在安迷修面前失了面子,必须要以不耐烦的悠哉姿态出现在对方面前。

雷狮站在门口平复完呼吸,故意摆出了游刃有余的表情,掩盖了自己刚才的惊慌失措,他小小年纪就有着沉重的偶像包袱,可不愿让安迷修知道自己怕鬼怕黑,那肯定要被嘲笑一辈子。

只可惜,他的努力注定要成白用功。

“雷狮,”安迷修像是在憋笑,声音闷闷的,“你真的怕就靠过来一点吧。”

“不要!”雷狮气得脸都红了,他和安迷修坐在两个墙角,中间隔着一扇关得紧紧的窗,“谁说我怕了!”

惊慌之下口不择言的雷狮不打自招,要不是处境堪忧,安迷修真的很想大笑出声。

这时安迷修才感受到了面前的少年确实比自己小一岁,也有怕的东西和性格里柔软可爱的一面,雷狮似是真的很怕封闭寂静的环境,环抱着大腿两只眼睛一刻不停地咕噜噜转着,安迷修甚至还产生了幻觉,在高度紧张的少年身后看到了一条炸了毛的猫尾巴。

“行了行了,是我怕黑。”

安迷修挪动到了雷狮边上,倔强的少年斜着眼瞪他,身体诚实地坐在原地,没有躲开对方的靠近。

“我和你说我才不是怕……”

“谢谢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没说完的装腔作势的解释被雷狮咽回肚子里,这时安迷修第一次向他道谢,滚烫真挚的善意打得他措手不及,雷狮张开嘴,脑子里一时竟想不出任何适合此情此景的答复语,愣了半晌后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尴尬地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安迷修又笑了,他没笑出声来,胸膛里的震动声在极近的距离下被放大了好几倍,雷狮听得一清二楚,含糊地嘀咕了几句,转过了脑袋,故意不让安迷修看自己的脸上的表情。

暖气残存的温度渐渐消散尽了,雷狮穿着厚厚的外套,勉强还能撑得住,安迷修只穿了单薄的T恤,很快便受不住了,牙齿不受控制地开始打颤,雷狮听着对方发出来的小动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是想冷死么?不知道找条毯子么?”

“没找到,”安迷修吸了吸鼻子,勉强地笑了笑,因为寒冷,笑容都变了形,“我翻过了,只找到了一套夏天的训练服,已经很幸运了,至少不用继续穿湿衣服。”

雷狮不信邪,与安迷修赌气的念头克制住了对黑暗的恐惧,他打开了所有隐藏的壁柜,把里面翻得乱七八糟,不断地有小物件滑落,丁零当啷地砸在地板上,安迷修心累地叹了口气,出声阻止雷狮好多次,对方哪会听他的,一意孤行继续寻找。堆叠地过高的止痛喷雾和地垫在雷狮的翻箱倒柜下失去了重心,哐当一声从高处倒了下来,雷狮被压了个正着,发出一声痛嚎跌坐在地板上,捂着晕乎乎的脑袋嘶嘶地抽着冷气,一罐喷雾骨碌碌地滚到了安迷修的脚边,他无语地摇了摇头,走到雷狮身边把挂在他身上的彩带摘下来。

“别找了,真的没……”

“喏!”雷狮捂着胀痛不已的后脑勺,刚才金属罐子不偏不倚地砸中了那儿,“我就说肯定有!”

被雷狮紧紧攥在手里的,是一条皱巴巴的绒毛毯,颜色与壁柜如出一辙,安迷修没能发现也情有可原。他眨了眨眼,受宠若惊地接过毯子,雷狮骂骂咧咧地拖着地垫坐回刚在的位置,从怀里掏出手机,屏幕彻底暗了,找映出他因为痛楚而扭曲的脸。

“谢……”

“我耳朵都听出茧了,”雷狮挥了挥手,靠着柔软的垫子,换了个舒适的坐姿,“行了,你手机有电不?我的没电了,给雷宸打电话让他过来,他肯定没睡,也有保安的联系方式。”

安迷修犹豫了片刻,坚定地摇了摇头,雷狮的火气又上来了,他可是强忍着对雷宸的厌恶,才提出了这么一个方案,结果安迷修居然敢回绝他?

“对不起,”安迷修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但我真的不想再麻烦雷哥了……他给了我容身之地,给了我一个重新开始生活的机会,我不想再给你们家添麻烦了。”

也不想再让别人可怜自己了。

雷狮皱着眉头,似是很不解。

“你给我们家添什么麻烦了?”

“我……”

安迷修想说出自己的身世,但雷宸曾警告过他,安迷修是安朔养子这件事业内几乎没人知道,这个身份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好处,只会将他拖入舆论与谣言诽谤的漩涡之中,安迷修望着雷狮闪烁好奇的眼睛,硬生生改了口。

“我是个孤儿,最后一个亲人去年年底因为意外去世了……他和你父亲算旧识,我已经舔了够多的麻烦,所以……”

“所以?”

“……我不想再被特殊关照了,”安迷修垂下头,沮丧地全盘托出自己的内心深处的想法,“我不想被贴上失去了亲人的可怜孩子的标签,我想只做安迷修,我相信我父亲也希望这样。”

大宅子里巨大的、高高在上的母亲的照片突然浮现在雷狮的脑海里,她穿着一身雪白的婚纱,淡淡地笑着,看着画框外的自己,那双紫色的眼睛里流动着潺潺的银光,像是在怜悯着被自己抛下的小儿子。

雷狮揪紧了衣服,那些令他作呕的视线无故出现了,他们把他当成了季悦的遗物,把他当成了有着母亲样貌的没有生命的娃娃,他明明有自己的名字,但在所有人心里,他只是雷奕辉的小儿子,季悦死前给世界留下的最后一份礼物。

安迷修的感受,他再清楚不过了。

安迷修见雷狮沉默了,心知自己还是任性了些,他没道理强求雷狮陪他一起在冷冰冰硬邦邦的地板上睡一晚,对方是好心来救他的,于情于理都不该对恩人强行施加自己的任性意愿。

正当安迷修点开了雷宸的名字,准备拨打电话时,雷狮猛地伸出手,攥紧了他的手腕。

“……就当我倒霉吧,摊上你这么个队友,”雷狮自暴自弃地说,“这账我迟早得找你算,不过你的毯子现在得分我一半。”

 


tbc.

20 Apr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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