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安直雷
虚假的直男友谊
轻松校园,沙雕傻白甜
我只想写他们谈恋爱
你们就当是迟来了一天的七夕贺文吧【脸呢】
安迷修手伤了,你们猜猜看之后会怎么样hhhhhhhhh
11.
从天而降的安迷修很帅,这一刻能轻松排进他人生最帅气榜的前三名。
可雷狮只想破口大骂这种时候你逞什么英雄,耍帅给谁看,这里没有可爱的妹子等着你英雄救美。他气得一瞬间甚至理不清该先骂对方不自量力,还是先吐槽一下对方故作潇洒的落地姿势——最后雷狮选择了一脚把安迷修踹到一边去,因为下一秒一根铁棍就砸在了安迷修刚才靠着的铁门上,迸出了一串细细的火花。
栏杆嗡嗡颤鸣,震得雷狮不适地眯起了一只眼睛,站在他身侧一直等待机会的一个小个子突然大吼一声,抄着武器就冲了上来。
偷袭被安迷修拦下了,他闪身挡在了雷狮身前,右手从下方擒住了拿着武器的手,又借力屈膝顶上,膝盖结结实实撞在那人毫无防备的腹部,闷沉的撞击声听得附近的人头皮发麻,自己的肚子不由得也痛了起来。
雷狮自然不乐意被安迷修护着,他用脚尖勾起地上的铁管,拿稳的同时猛地向右挥出一个半圆,逼得妄图比上前的几个人无奈后退了几步。铁管尖端的切割面锋利至极,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在人身上划开血淋淋的大口子。
安迷修和雷狮都身手了得,同等条件下一人打三四个不是问题,但对面的人数实在是多得有些令人疲惫了,渐渐的,他们落入了下风。
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
安迷修的左臂不慎挨了一刀,伤口不深,但血染红了白衬衫的模样瞧着有些渗人。他粗粗地喘着气,由于不知徒手接下了多少下攻击,他的两只手毫无知觉,正无法控制地发着颤。
雷狮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燥热的空气灌入口鼻,沿着气管一路烧到了肺部,每一次呼吸都变成了一次折磨,握着铁管的手指用力到产生了掌中其实空无一物的错觉。
两人背靠着背,垂下的手不当心碰到了一起,蜷缩的手指抚过麻木的掌心,触电般的酥麻游走在皮肤表层。雷狮的指甲偏长,许是有段时日没修剪了,两端的棱角尖利,挠得安迷修倒吸一口冷气。
“你是傻逼么,让你跑不跑,”雷狮终于有空嘲讽安迷修了,“见义勇为的滋味如何?不过我倒是真不知道你这么能打……深藏不露啊,安迷修。”
“不怎么样,”安迷修不动声色的收拢掌心,抓住了缥缈虚妄的残留触感,“我真的不会打架,只是平时注重身体锻炼而已。”
这话不知怎么戳了雷狮的笑点,与安迷修相贴的背部一拱一拱的,蹭得安迷修如临大敌地红了耳朵。为了稳定心神,安迷修略感遗憾地与雷狮拉开了距离。
“死到临头还有心情说笑……妈的,老子今天非得搞死你们两个!”
领头的那人脸上挨了雷狮一拳,门牙被打掉了一颗,脸颊高高肿起,他的眼睛本就小得老鼠,肿了之后只剩下了一条线,瞧着十分可笑。他说话漏风,听着滑稽至极,连扶着他的一个手下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拖家带口还解决不了两个人,说出去怕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不好意思,忘了你已经掉了一颗了。”
“你他妈……!”
雷狮耸耸肩,仰起下巴蔑视地对着脸涨得通红的男人挑衅地笑,他重重地向前踏了一步,架在肩膀上的铁管散发着幽暗的光。
“嘴巴放干净点,现在是文明社会。我也懒得废话,两次都是你找上门找事的……卸你条腿当补偿不算过分吧?”
文明社会这词出自雷狮之口,怎么听都很好笑。安迷修险些喷笑出声,在失态之际用手捂住了嘴,但抖动的脑袋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雷狮余光瞟见了,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转了转铁管,管身撞上了安迷修的后脑勺,砸得他眼冒金星。
“你闭嘴。”
安迷修揉着隐痛的后脑勺,投降似的举起了双手。
“说到哪儿了……被他一搅和我更火大了。要么这样吧,你这两条腿都别想要了,也算是赔他的那只胳膊……怎么样,还算公平吧?”
说着,雷狮架在肩头的手慢慢放下,铁管敲击地面,被拖着朝前移动,滋啦滋啦的摩擦声听得人头皮发麻胆战心惊。
男人的脸蓦地由红变青,他甩开手下,惊恐地后退了两步,脱离了雷狮的攻击范围。
示弱的举动扰乱了军心,不少人都动摇了。他们彼此交换着眼神,看了看地上躺着哀嚎打滚的同伴,又看了看两名愈战愈勇的少年,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退什么!”男人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无可奈何,只好扯着嗓子吼了起来,“就两个人!怕啥!”
被老大叱令了,本想偷偷撤退的人即使万般不情愿也只能服从,他们小心翼翼地向前包围,把雷狮和安迷修逼至退无可退。
肩胛骨贴上冰冷坚硬的栏杆,安迷修神色凝重地想回头看一眼,却不料自己与雷狮不谋而合,两人的目光在弥漫着铁锈味的空气中交缠了几瞬。
“……都让你滚了,”雷狮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不爽地啧了一声,“去找人帮我不是更好,一根筋的傻子。”
雷狮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显得嫌弃,但安迷修还是听出了一点埋怨的味道。
想牵他的手。
安迷修的脑海中忽然浮现这样一个想法,手指扭曲着舒展开,在触碰到雷狮的手的前一秒又生生停住。他深呼吸了几下,接着猛地攥住了雷狮的手腕。
指腹贴着蒙着汗微凉的皮肤,耳中的世界变得寂静无声,安迷修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逐渐平缓,一下一下,沉重有力地撞击着胸膛。
雷狮斜瞅着安迷修,不耐烦地小声问了句:“干嘛?”
他深吸一口气,望着雷狮透露着疑惑的眼睛,下定决心张开微微发颤的嘴唇……
“我……”
“你们!在那里干嘛呢!”
警察终于赶到现场,他们来得还不算太晚,勉强称得上及时。
但有些……太及时了。
安迷修心情复杂,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沮丧,他慌忙松开雷狮的手,背在了身后,装作无事发生。
在警察局里,安迷修献出了被警察训斥的初体验。为此他羞愧难当,不管回答什么问题后面都要加上对不起三个字。你来我往了几回,警察都不忍心再问下去了,反过来安慰这个内疚的好学生。
雷狮则驾轻就熟地装傻充愣,真话假话混着说,把自己和安迷修包装成了两只无辜可怜的小绵羊。安迷修好几次听不下去想打断他,雷狮一边继续向警察编故事,一边猛踩安迷修的脚,碾得他说不出话。
雷狮长得精致好看,身上穿的衣服脚下踩的鞋无一不是富人家孩子才穿得起的货色,他的皮肤白得惊人,一小块淤青浮在下面都看得一清二楚。其实他身上的伤不重,但被肤色一衬,惹得边上负责记录的女警眼中的怜惜几乎喷涌而出。
“就两个高中生,师兄你别骂得太过了,”女警察小声地在负责记录的警察耳边说道,“看这制服就知道是凹凸学院的学生,这学校是有名的重点,我相信不会出惹是生非的学生。况且他们俩看着不像能打的那种男生,伤得这么重,怪可怜的。后面那群绝对不是善茬,被抓回来的时候还嚷着要打人呢!”
男警察嘴角一抽,看向那群坐在墙角骂骂咧咧的小混混。他们个个凶神恶煞的,领头的那个嘴里嘀咕着不干净的词,发现警察看过来了立刻认怂。片刻后他似乎觉得这样有些丢人,连忙直起脖子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坐在桌前的棕发少年低着头,一副犯了天大的错的模样,割伤的胳膊已经简单处理过了,但血染红了半截袖管,怎么想伤得都不轻。而黑头发的那个嘴角挂着淤青,蜷着一条腿靠着墙坐,他的身板比棕发少年还纤细一些,腕骨细得一只手就圈得主。
警察收回目光,基本信了黑发少年的那番说辞。
他们走小路的时候被这群混混堵住了,不得已才回手反击——因为受了惊吓下手没轻没重的,这才打得地上躺了几个。
“行了,大致了解情况了。墙角蹲着的那几个我有所耳闻,是隔壁区的惯犯,”男警察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你们俩联系一下监护人,让他们过来接人就行。记得去医院处理一下,特别是他的手臂,可能要缝针,别耽误了。”
雷狮点点头,乖巧地向警察叔叔道了谢,安迷修抽搐着嘴角应和了几句,打了一个寒颤。
安迷修的爷爷腿脚不便无法赶来,他似乎对孙子打架这件事感到很惊讶,他慌张地向警察道歉,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
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
安迷修的头简直快埋进地里去了。
最终把他们俩接出去的是雷狮的哥哥雷宸,他穿着正装打着领带,明显刚从公司赶过来。雷狮不愿意看他,站在安迷修身后低着头玩手机。
“你的本事见长啊,”送走了警察,雷宸脸上的假笑消失不见,“以前也就随便闹闹玩玩,现在都进局子了?”
雷狮头也不抬地说:“和你无关。”
雷宸冷笑一声,坐上了驾驶席,讥讽道:“你爱走回去我不拦着,下次别为了这种破事在工作时间打扰我。”
从头到尾雷宸都没有看过安迷修,把站在雷狮身旁的少年当成了一团空气。安迷修若有所思地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瞟了眼雷狮阴沉沉的脸,试探着打破了沉默:“去医院吧?再晚天都黑了。”
雷狮下意识地想拒绝,他身上基本没外伤,回家好好修养就行。但开口时他扫见了安迷修被血染红的胳膊,把不需要三个字咽回了肚子,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处理伤口时安迷修一声不吭,下唇被咬得毫无血色。伤口不严重,但是肉和衬衫黏在了一起,撕开的过程十分煎熬,护士的动作已经足够小心,但安迷修依旧疼得抽气不止。
桌上鲜红的棉球堆成了一座小山,雷狮越来越觉得心里不舒服,安迷修似是注意到了他的低落,勉强抬起头对他笑了笑,可是痛楚太剧烈,扭曲了他的笑容。
望着安迷修额头沁出了的亮晶晶的冷汗,雷狮很不是滋味地挠了挠脖子,心知该找些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在警察来之前想说什么?”
“嗷!”
护士被吓了一大跳,她连忙询问是不是自己下手太重了,安迷修虚弱地摆了摆手。
“这么疼?”
雷狮瞪着眼睛,皱着眉仔细打量安迷修的胳膊,他离得太近了,吐息喷在了伤口上,带着少年的体温与淡淡的消毒水味。安迷修克制不住战栗,要不是护士压着,他说不定已经从椅子上蹦起来了。
“没、没事,”安迷修嗓子干得发痒,“小伤口……不碍……啊!”
护士姐姐用力地将沾满了酒精的压上伤口,不满地嘀咕:“差点就要缝针了还小伤口……逞强也要有个限度。”
被拆台的安迷修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耳尖微红,雷狮偏着头在一旁偷笑。安迷修听着断断续续从雷狮嘴里泄出的笑音,知道他们间的冷战算是揭过了。
也算因祸得福吧。
离开医院时太阳已被地平线吞没,雷狮背着自己的书包,手里拿着安迷修的,一马当先走在前头。安迷修小跑着追上雷狮,迷茫地问:“你要去哪儿?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大步流星的雷狮毫无征兆地停住了脚步,安迷修险些撞上他的后背。
雷狮动了动嘴唇,说了几个字,但他的声音实在太小了,晚风一吹,一个音节也没留下。
“你说什么?”
雷狮看着安迷修的脸,他的脸颊贴着一块难看的胶布,右手臂的袖子被粗鲁地剪去了,毛毛糙糙的边缘下缠着厚厚的绷带。
这样的安迷修,说实话有些好笑。
可雷狮笑不出来。
“右手……”雷狮的声音低沉,仿佛堵在了胸口,“你的右手抬得起来么?”
“有点困难。”
无奈地摇摇头,安迷修苦着脸扯了扯手臂,动作僵硬,瞧着很滑稽。
两人沉默了很久,安迷修见雷狮脸色不好,不敢开口多嘴,静静地等待他的回音。雷狮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跺了跺脚,直视着安迷修,干巴巴地说:“我欠你一个人情,在你伤好前如果你的右手不方便……我来帮你吧。”
“今天的事……谢谢。”
雷狮看着安迷修有些冒傻气的表情,心里的郁闷散了七分,他将安迷修的书包一起甩到肩上,转过身朝公交车站走。
“跟上,快点,”雷狮不耐烦地挥了挥空着的那条手臂,“没看到车都来了么!”
而安迷修呆愣在原地,一股热流从心房涌出,以雷霆万钧之势将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冲垮。
面对着心上人不经意流露出的一丝真心,安迷修无措地烦恼该捧在手上还是含在嘴里。过久的压抑导致他在被糖衣炮弹轰炸时无法做出任何的回应,他像个无措的孩子,抱着比人大的礼物盒,站得趔趔趄趄,东倒西歪。
“你傻了么!”
雷狮走到车站,发现安迷修还站在原地,他急急地看了眼即将靠停的公交车,反身朝着安迷修跑去。
手被不容抗拒地牵起,安迷修盯着两人交握的部位,雷狮的手指勾着他的手腕,明明只要稍微用点力便可挣脱开,可安迷修舍不得。
他深刻地认识到,自己没救了。
在警察到来之前,安迷修的大脑一片混乱,他有很多话想对雷狮说。
恶战当前,不挂点彩自己和雷狮怕是逃不出去。
别再打架了。
别再一个人撑着了。
但最后,安迷修看着雷狮,除了那四个字以外,其他的话语居然都说不出口。
我喜欢你。
所以……别赶我走。
我想陪着你。
tbc.
这篇我已经估不准字数了,写到哪算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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