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安迷修X上校雷狮,7000+,HE
是安雷ONLY合志的稿子!解禁了我就发啦!
很高兴能和鱼粉老师合作!军装真的好好吃嘿嘿【想开一辆伪后续的车,等我忙完手上在写的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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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狮。
安迷修总这么唤他,语气中带着七分质问,三分无奈。
他的眼里有刀光,有剑影,有子弹飞出枪膛一瞬间迸发出的火焰。
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池塘。
即使被剑刃直至心脏,雷狮也毫不慌张。
他闻到了金属的味道,硝烟的味道,血的味道。
他不回安迷修的话,只是用枪顶了顶对方的眉心,笑得嚣张又嘲弄。
被裹着皮套的手指紧扣着的扳机缓缓被扣下,雷狮的眼睛藏在帽檐下,在黑暗里闪着灿若星辰的亮光。
他的语调像在低吟,又像在叹息。
“安迷修,我讨厌你……讨厌极了。”
砰——
帽子飞向空中。
长剑,哐当一声,清脆地砸在地上。
偏见来得比傲慢早。
安迷修和雷狮是一所军校同一届的毕业生,两个人从十几岁就开始针锋相对。先不论他们性格上的差异,截然不同的身世就已经导致了他们的信仰南辕北辙。
雷狮出身高贵,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进校当天光是搬行李就用了好几个下人,他们来来回回倒腾了一下午,才安顿好小少爷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雷狮倒是一身轻,坐在半人高的皮箱上晃悠着小腿看着下人干活。他一边拿着父亲从海外给他带的望远镜东看西看,一边和送他来学校的大哥顶嘴。
安迷修作为一介平民自然不可能如此高调,他孑然一身,入校那天只带了一个小皮箱和一个破破烂烂的收音机,浑身上下唯一值点钱的就是他脚下踩的小皮鞋。那还是他师傅前一天给他买的,安迷修舍不得穿脏,连走路的动作都有点怪怪的。
举着单筒望远镜的雷狮被棕发的小少年别扭的走姿吸引了注意力,他眯着一只眼,歪着头转动望远镜,随着镜头的拉近,他也渐渐能看清那人手提箱的金属名牌上的刻字了。
“安……迷……最后一个字是什么……靠!谁打我!”
雷狮的后脑勺被他哥结结实实地赏了一巴掌,打得他差点从箱子上跌下去。等稳住了身形,雷狮气急败坏地转过头去,却见他大哥已经坐回了车里,神清气爽地对着司机打了个响指。
望着汽车扬长而去的尾气,雷狮翻着白眼提起了自己的箱子,嘟嘟囔囔地走进了宿舍。
少年间的爱恨情仇来得分外容易,说实话安迷修已经记不清自己最初为何与雷狮交恶了。或许只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毕竟在他的印象里,两个人纠缠不清十几年,真的闹得不可开交的只有两回。
第一次发生在他们十六岁的夏天,安迷修记得非常清楚。
那年的雷狮还比安迷修矮一点,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小虎牙,生气地时候像只炸毛的大猫。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不像现在这般尖牙利嘴喜怒无常,脾气又臭又硬软硬不吃。
第二次……就是现在。
想到昨天在军部会议上大发雷霆的雷上校的黑脸,坐在办公室里的安少校搁下笔,无奈地叹了口气。
站在架子上梳理羽毛的猎隼听到他叹气,张开翅膀飞到他肩头。这只名为骑士的大型猛禽的脾气像极了他的主人,绅士又温柔。它一脸无辜地眨巴着绿色的眼睛,用自己的喙贴着安迷修的侧脸,仿佛在安慰他。
安迷修被它的喙戳得脸有点疼,但他觉得心情好多了。他笑着轻声对骑士呢喃了一声我没事,接着在信的最后添下了几笔,塞进纯白色的信封里。
猎隼熟门熟路地衔起信封,扬起翅膀从窗户飞了出去。
雷狮真的没料到一个破破烂烂的收音机会让安迷修发那么大的火。
在这之前雷狮一直以为自己是军校里最了解安迷修的人。通讯部后勤部的漂亮小姐姐不知道安迷修冷下脸的模样瞧着有多凶狠,把他视作未来之星对他称赞有加的军官们也不知道安迷修会在月圆之夜和雷狮一起偷跑到房顶上,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吃雷狮家里送来的荷花酥。
荷花酥又甜又脆,一口咬下去,扑簌簌地往下掉粉屑。
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清透的月光洒在少年身上,将他们渲染成最美好的模样。
雷狮自认为见识过了安迷修所有的模样,可当安迷修沉默着抱着收音机的残骸,沉着声音让他离远点的时候,雷狮感到了无所适从的惶恐。
虽然来到军校后受了不少苦,但雷狮骨子里还是那个心比天高的小少爷。他的脾气倔,本就碍于面子死活说不出示软的话,更别提他还被安迷修吼了一嗓子。雷狮这辈子几乎没受过这样的气,他恶狠狠地跺了跺脚,扔下一句走就走谁怕谁,气鼓鼓地跑了。
但雷狮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事,要说心里没半点心虚那是绝不可能的。他躺在床上生了一晚的闷气,最终自尊心还是在庞大的内疚前败下阵来。
安迷修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修被雷狮砸坏了的收音机,以他对电器的了解,摔成这样肯定是不能用了。但他还是不放弃,靠着一盏小夜灯修了一整夜,眼睛都盯得花了,才把七零八碎的收音机恢复原状。
但它注定再也不会歌唱了。
经过了一整夜,安迷修也冷静了不少。雷狮不是故意的,他能看得出来,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因为这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
安迷修抱着修好的收音机窝在床上眯了一会儿,等天亮了他就得重新回到紧张忙碌的军校生活中,现实没有留有时间给他悲春伤秋。
在迷迷糊糊中,安迷修听到有一个急促又轻盈的脚步声来到了他的房门口,紧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再接着他听到巡夜人的怒斥声,在之后他就又睡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安迷修因为生物钟早早地醒了,他强忍着困倦与不适打开房门想去洗漱,结果被门前凭空出现的方形盒子绊得摔倒在地。
剧烈的痛楚成功让安迷修彻底醒了过来,他恼火地撑起身子去看是什么东西绊倒了他,意外地发现那是一个黑色的收音机。
收音机和他父亲给他留下的不一样,是很新的款式,有很多频道,是每个男孩子都会想要的礼物。
收音机下面压了张纸条,安迷修一头雾水地打开。看清了上面的字体后,他微微睁大眼,接着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那就是他们用书信交流的开端。有些话当着面说不出口,就用笔沾着墨写在纸上。
每一下提笔、每一点踟蹰,都是真心的流露。
“欠你一次,下次想要我做什么都行。
“……当然,也不能太过分。”
坐在禁闭室里写检讨的雷狮无聊地打哈欠,守着他的巡夜人瘫在椅子上睡得很香,检讨已经写了整整三面纸,再也憋不出什么违心的话了。
雷狮听到窗外传来嘈杂的人声,再也坐不住了。他扔下笔,从巡夜人身上拿了钥匙开门就跑。
突然,窗户那儿传来一阵轻轻的叩击声,雷狮被吓得跳了起来,瞪着眼睛朝身后看去。
安迷修趴在窗户边,揣着一块叉烧酥,抿着嘴直直地看着雷狮。
窗户没关紧,漏了一条缝。安迷修把手从缝里伸进屋,朝着雷狮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我去食堂的时候这是最后一块了,就给你带了。”
“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个,对吗?”
雷狮的宠物是只白色的矛隼,长得漂亮极了,一双紫色的眼瞳圆溜溜的,盯着人歪头的时候全然不像一只猛禽,反倒让人觉得可爱。
不过这鸟的脾气也和安迷修的那只一样,随了主人,长得好看脾气贼臭,看谁不爽就啄谁的头。
军部的人都习惯了两只珍稀禽类成天在走廊里唧唧喳喳地打架,羽毛飞了满天满地,战况好不激烈。
不过打得再凶也就是掉点毛的事,它俩也不知道是不是说好了不伤筋动骨,打架从没见血过。
医疗部的安莉洁对此很是不解,两只猛禽都很喜欢她,被她抱在怀里检查伤势的时候乖得像两只大麻雀,只竖着羽毛互瞪,倒也不吵不闹。
通讯部的凯莉坐在一旁把白眼翻上了天:“和他们的主人一个模样,叫得凶,也不知道私底下到底是什么关系。”
“啊?什么关系?”
安莉洁困惑地抬起头,雷狮的布伦达停在她的椅背上,优雅地梳理着被骑士啄得乱糟糟的羽毛。
凯莉用手指卷着柔顺的发尾,不屑地嘲弄道:“‘如果不是他们口是心非,早就滚上床了’的关系。”
安莉洁呆呆地偏过头,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这两只猛禽除了陪主人出任务外干得最多的活就是送信。它们飞得快,像箭一样在基地里穿梭自如。有的时候是衔着一封信,有的时候是腿上绑了一根纸条。
大部分的信都是求和信,他们经常为了一些小事闹翻脸,两个人的脾气都倔,谁也不愿先低头,只能苦了他们的鸟,隔三差五屈尊充当信鸽去当和平大使。
凯莉曾用食物诱惑成功骗到过骑士嘴里的信件,她怀揣着好奇心打开,接着黑着脸目送着欢快的猎隼离去的背影。安莉洁问她怎么了,凯莉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他俩到底为什么还没在一起!”
今天骑士又出动了,它掠过人们的头顶,拍打翅膀的响声清脆又好听。骑士的羽毛是棕色的,脖子附近是白色的,比起布伦达它更帅气俊朗,也更温柔好驯养。
骑士很喜欢雷狮,每次跑去找雷狮,它都会站在雷狮的皮手套上,轻轻啃咬他的手指。雷狮带着手套,骑士也有分寸,雷狮不会被咬伤,只感到些轻微的瘙痒。
“乖孩子。”雷狮笑着抚摸骑士顺滑的羽毛,接过它口中的信纸。
骑士轻快地啼叫了一声,接着跑去窗户那儿和布伦达玩闹了。布伦达刚飞完一次长途,累得不想理它,见状骑士很快安静下来,靠着布伦达,帮它梳理羽毛。
雷狮弯曲着手指轻叩着书桌,信不过短短几行字,扫一眼便能看完。雷狮却反反复复念了好几遍,他的眸光渐渐冷了下来,手指用力,将信纸的边缘捏得发皱。
咚咚。
有人敲门。
卡米尔等到雷狮唤他进来才压下把手打开门,同一时刻,远处传来一声口哨声。骑士抬起头,忽的张开翅膀,径直飞了出去。
“大哥,安迷修差不多要走了,”卡米尔望着骑士飞远的方向,踟蹰着问道,“接他的车已经到了,就在楼下,您……”
“不去。”
说着,雷狮把信纸随手丢进抽屉,也不关上。脚一蹬地毯,椅子慢悠悠地转向窗户。
卡米尔走上前几步,一边把文件放在书桌上,一边探出脑袋偷偷瞟了一眼没关上的抽屉。
那个抽屉里满满的全是信纸,什么颜色的都有。最下面的几张的边角卷了起来,泛着黄,显然是放了有些日子了。
“等他再回来可能是夏季了,”卡米尔故作不经意地提醒道,“布伦达怕热,到时候可能就不愿意送信了。”
雷狮沉默了很久,一直不作声的布伦达突然飞到他手上,侧着脑袋看他,仿佛在催促些什么。
“……不用了。”
雷狮举着布伦达,站起身,慢慢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一条缝。
安迷修站在车边,脚边放着一个皮箱一个鸟笼。他注意到了来自上方的视线,于是抬头向雷狮的方向看去。
雷狮面无表情地松开手,窗帘垂回原位,挡住了他的脸。
安迷修知道,不愿意在这时候见他的人只有一个。他低下头,无奈地笑了笑,和几个战友打过招呼后他坐进车里。行李被安置到了后备箱,后座只有他和骑士。
“信送到了吗?”
骑士听得懂,张开翅膀打了打笼子。
安迷修松了口气,他靠着头枕,闭目养神。
“雷狮,你记不记得我们间还有一个约定没有实现?”
“……”
“所以这次的任务,在下来负责。雷上校,请您驻守基地。”
“安——迷——修!”
那时雷狮通红的双眼安迷修永远不会忘记,他其实不想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的,但没有办法。
两个人,必须去一个。
如果能选择,那我希望这个人选是我。
安迷修走后,雷狮变了。
倒不是说他性格变了,新人该揍还是揍,下属该训依旧训。
只是在一些没有任务的时候,他兀自一人坐在办公室的身影,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那么寂寥。
时隔两个月,北方基地的联络终于来了。雷狮低头批改文件,漫不经心地听着。
通讯兵紫堂幻笔挺地站在书房中央,一板一眼地汇报道:“敌军顽固,不知动用了什么路子买到了最新的枪械。我军没有防备,损伤惨重,战线后退了一公里……”
雷狮手中的笔不动了,他抬起眼,沉默地注视着紫堂幻。
“继续。”
紫堂被盯得有些心里发毛,他哆嗦着推了推眼镜,继续说:“但安迷修少校发现我军退路上一处峡口可以引发雪崩。军方于昨夜零点敲定雪鹰计划,今日凌晨五点半准时执行。安少校的猎隼立了大功,敌军的新仪器干扰了我军所有的通讯设备,全靠猎隼发出讯号,计划才得以成功。”
“我方伤亡人数?”
“这场战役中伤亡人数总计超过一百五十人,但敌方大将尽数被擒,最先进的武装器械全部被摧毁,想必这场战役也用不了多少时日就能彻底结束了。”
雷狮扶着额头,终于舒了口气:“……我部军官何时返程?”
“不出意外,大军月底就能凯旋归来。”
雷狮站起身,望着桌上的日历,一直紧绷着的肩膀,慢慢地垮了下去。
“但是……”紫堂幻艰难地再一次开口,打破了舒缓的气氛,“在行动中安迷修少校为了掩护下属,不慎中枪。北方的医疗环境比不上首都,所以安少校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刚才关口那儿来了进城通报,大概很快就——”
没人再回答他,雷狮一脚踹开了房门,冲了出去。
安迷修的伤并没有传得那么严重,腹部擦伤,左手臂中枪,修养一个月就能好。
只是这几个月他过度操劳,中枪之后等回到营地就立刻昏了过去。
当地军部的医生对安迷修很是敬仰,他希望这位为他们带来了胜利与和平的年轻军官能早些回到那个他魂牵梦萦的地方去。于是他夸大其词,劝说安迷修的下属早些把他送回首都去。
那里有他的药。
心病的药。
安迷修婉拒了下属的搀扶,吊着胳膊走进军部大厅。因为回来前没大张旗鼓地通告,所以只有丹尼尔一人站在门口等他。
回到家,安迷修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可没等他说一句话,一声带着鲜活怒意的唤声,自头顶高高地传来。
“安迷修!”
雷狮穿着披着长长的军大衣,奔跑着跃下楼梯。他的黑发在空中飘扬着,乌黑似墨。魁丽的紫眼睛眼睛凶狠地瞪着他,比宝石还要明亮。
在北方的日子是枯燥的。
除了一望无际的雪原,就是浅蓝色的天空。两者之间偶尔有漆黑的岩壁与点缀在其间的雪松,但那些景色都太过寡淡,看久了总觉得世界失去了色彩。
那段日子里,安迷修经常梦到在军校里的那些日子。
他被雷狮拽着爬上楼顶,躺在红砖瓦上,看着满天闪烁的星星,畅谈人生理想,抒发胸襟抱负。
无数的繁星坠进雷狮的眼底,他眨眨眼,星星就飞了出去,坠进安迷修心里。
安迷修其实幻想过雷狮的布伦达会不会带着他的信来找自己,但仔细想想,如此浪漫的事不过只会出现在小说里。雷狮是坐镇首都的上校,近年来边疆大乱,即使不用上前线,也有一堆活等着他。
窗外的雪纷纷地下,安迷修靠着噼啪作响的火炉,没头没尾地想:
也不知道那句诗,雷狮有没有看懂。
……不过他肯定嫌弃肉麻,不会喜欢。
安迷修苦笑着摇了摇头,但又止不住地幻想,如果自己能得到回应,那该是多好的一件事。
什么偏见,什么傲慢,都不再重要了。
在这份感情面前,没有比他更重要的东西了。
或许信仰算一个,但还好他们站在了同一边,不需要刀剑相向,也不许拼个你死我活才能在断瓦残垣之上拥抱接吻。
安迷修不知道自己能否活着回去,所以他非常感谢两个月前的自己鼓起勇气给雷狮写了那封信。
因为不想留下遗憾或是牵挂,不等雷狮回复,他就匆匆走了。
而现在,他的心上人带着他的心心念念的答案,来了。
“蠢材,”雷狮蹙着眉,嫌弃地盯着安迷修吊着的胳膊,“身手退步了?要不要我给你面镜子让你瞧瞧自己狼狈的模样。”
安迷修也不恼,不好意思地笑了:“太累了,粗心了。”
雷狮不说话,只看着安迷修的脸。
他瘦了一些,晒黑了一点,头发倒是比离开时短了一些,看起来俊朗又精神。
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烦躁袭上了雷狮的心头。
丹尼尔感受着微妙的气氛,非常善解人意地拍了拍安迷修的肩:“你们聊,你手也不方便,报告晚点再给也没事。”
说罢,丹尼尔转身走了,顺便赶跑了听说安迷修回来了跑来围观的人们。
大厅里霎时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呃……我要去一下医疗部,胳膊上的伤得让她们看看。”
安迷修举起缠得严严实实的胳膊,偷偷瞟了眼雷狮的脸。
雷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静静地看着他。刚才那份鲜活漂亮的怒意也失去了踪迹,紫色的眼睛里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瞧得安迷修心里发慌。
“如果雷上校没有其他的事,那么恕在下先行告退……”
“站住,”雷狮冷冷地唤住了转身想跑的安迷修,“我说过你能走了?跟我来。”
训练室里没有其他人,雷狮走进去就打开电灯,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去对面,快点。”
安迷修知道这一战是躲不过了,他叹了口气。
“上校,在下身上还有伤,无法全力施展……”
“不碍事,”雷狮将长披风丢到一旁,活动着手腕,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切磋而已。”
安迷修暗暗吐槽,可你的眼神看着不像只是切磋啊。
骑士被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它站在架子上,注视着这场荒谬的决斗。
安迷修左肩膀受伤了,只能右手持剑。
但几轮交战下来,还是安迷修占了上风。雷狮擅长的并非剑术,而是体术和枪法。
叮的一声脆响,安迷修挑飞了雷狮手中的剑,剑尖直至雷狮的胸口。
“到底为之吧。”
锋利的银光照在安迷修眼里,亮得叫雷狮胸闷得紧。
凭什么。
凭什么!
雷狮红着眼睛,抽出了手枪,瞄准了安迷修的眉心。
安迷修的脸色变了,他瞪大了眼,惊怒交加地吼道:“雷狮!”
砰——
子弹擦过了安迷修的帽檐,射飞了他的帽子。安迷修扔下剑,朝着雷狮飞扑过来。
冒着烟的手枪被安迷修一把夺下,随手扔远了。
“你干什么!在军部内私自开枪,你疯了吗?!”
安迷修扣着雷狮的手腕,咬牙切齿地问他。雷狮却不答,睁着通红的眼睛,曲起膝盖踹压在他身上的安迷修。
这一下恰好顶到了安迷修腹部刚愈合不久的伤口,安迷修闷哼一声,痛得冷汗都流了下来。
安迷修颤抖着将额头靠上雷狮肩膀,语气中带了点无奈和委屈:“你轻点,疼……”
雷狮终于不再挣扎了,他抿着嘴,听着耳畔传来的抽息声,心脏酸楚得像是要爆炸。
“凭什么……”雷狮伸出手,环住了安迷修的背,“我得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安迷修呼吸一滞,他撑起身子,不敢置信地看向雷狮的脸。
可雷狮没有抬头,他气得发抖,咬紧的牙关微微发颤。
安迷修不知所措,他只好搂紧了雷狮,小声地对他说:“对不起。”
几分钟后,雷狮粗鲁地推开安迷修,拍打着身上的灰尘,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
安迷修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挽留盛怒中的雷狮,他想伸手拉住他,手抬到一半又猛地僵住,垂了下去。
就在此时,窗外传来一阵熟悉的翅膀拍打声,吸引了两人一鸟的注意力。
骑士最先反应过来,它张开翅膀,冲着飞来的白色矛隼发出啼鸣。
布伦达叼着一张纸,蒲扇着翅膀飞进屋内。它先停到了雷狮肩上,把信递给他,再飞到架子上,去找骑士玩了。
安迷修认出那是自己走前给雷狮写的那封信,庞大的喜悦笼罩了他。他一把扣住雷狮的手腕,眼中是自己都不知道的雀跃与期盼。
“雷狮,我……”
“自己看。”
雷狮闷闷地说,他将信纸拍上安迷修的胸膛,甩开桎梏着他的手腕,弯腰去拾地上的衣服。
安迷修展开信纸,信纸最中央写着他两个月前提笔踟蹰了半才写下的一句诗。
——山有木兮木有枝。
下句应是心悦君知君不知。
所以雷狮的回答是……
安迷修屏住呼吸,视线下移。
——知。
(完)
才发现发了个没校对的版本_(:з」∠)_
现在改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