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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雷】仲夏夜之梦(短篇一发完)

是给无光的G文!

字数5K+,一个小甜饼

是我自己很喜欢的风格wwwww

 

 

仲夏夜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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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安先生用了半罐发胶,穿着最好的一套西装,皮鞋擦得蹭亮,胸前的口袋里方方正正地叠着绣着金边的白色手帕。在小花园里扫地的房东阿姨坏笑着询问他是不是去约会,害得安先生差点在台阶上摔一跤,他羞赧地挠了挠脖子,红着的耳朵肯定了这个猜测。

二楼正在晾衣服的女孩有着温柔的亚麻色长发,编着粗粗的辫子,凌乱翘起的发丝间点缀着朵朵粉色的小花,她轻笑着抽出了发间开得最艳的一朵,挥动手腕抛向蹲在花园里与猫咪嬉戏的安先生。

漆着白色的砖墙上的一扇扇窗户被悉数推开,安先生的好邻居们高声祝福着他,洒下甘甜的露水,抛下代表祝福的玫瑰花瓣,安先生站在风里,嗅着阳光照射草坪的清香,暗暗攥紧了拳头,紧张地滚动着喉结。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八个小时。

 

 

安先生住在一座美若童话的小城里,它被象征着生命的河流穿过,坐落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

前方有两座低矮的山,山谷很平缓,坐着小船沿河飘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街道的石砖路上遍布着青苔,每家每户的矮墙都爬满了藤蔓,这儿活像是一处被时代所遗忘了的世外桃源。

安先生很喜欢这儿,他喜欢穿着长裙跳舞的少女;喜欢坐在墙头吹着玉笛的青年;喜欢公寓对面的面包房刚出炉的面包香;喜欢每到晚上就星星点点亮起的灯笼与星空遥相呼应的景象。

他最喜欢在夜里躺在小舟上,随着水流慢慢地摇晃,繁星多得令人眼花缭乱,偶尔会有流星划过,但它们永远来去匆匆,拖着银色的尾巴一闪即逝,带着它的美丽与男人未诉说的心愿重回天际。

昨天晚上安先生照例去了河边,轻巧地绕过打瞌睡的船夫,坐上了一艘小船。

它的两端朝内勾起,暗红色的油漆脱落了不少,好似一轮红色弯月摇曳在墨蓝色的光洁镜面上。

灿烂的星河倒影在河中,安迷修坐在船底,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天上还是地下。他缓缓地摇动船桨,无声地朝前荡去,波纹震碎了虚景,化作粼粼银光坠在他身后,在无数次地破碎后,一切又归于宁静。

前行了几百米,一座灰白色的矮桥渐渐地出现在了安迷修的视野里。它平平无奇,缺了几块砖,爬了几株藤,古旧破败,比城里的景色还不如。可安迷修还是情难自禁地屏住了呼吸,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桥的中央站了一个青年。

白桥,星海,镜河。

他好似一把利刃,硬生生地从中央破开了如画般的绮丽景象。

青年长得偏冷,但月光洒满了他的脸,恰好用浅白色的光晕柔化了青年过分锐利的眼角眉梢。

他绝不是这座小城的人,他站在那儿,便显得格格不入。他不会用双手捧起湿漉漉的泥土,亦不会探入河中触碰游鱼的尾鳍。

他不属于这儿。

但安迷修觉得,此时此刻此景,比他见过的任何一副画都迷人。

小舟没入矮桥的阴影中,伴随着哗啦啦的轻响,摇曳到了河的另一端。

“今天也很准时,”青年摇了摇手中空空如也的啤酒罐,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你还真是闲啊……没别的事做了?”

青年垂着头,月光骤然从他的脸上消失了,棱角不复柔和,但那双紫色的眼眸却在黑暗中闪烁着摄魂的幽火。

“雷狮。”

安迷修仿佛叹息般地唤了那人的名,可语气中分明是真真切切的欢喜。他放下船桨,没等小舟挺稳,便摇摇晃晃地跳上了岸。

“安迷修,你真的很闲,没别的事做了么?”

安迷修对雷狮的嘲弄充耳不闻,他站定在雷狮身旁,毫不客气地弯腰拿了一罐啤酒。

“拍到你想要的照片了么?”

“没有。”

提到这事,雷狮有些烦了,他又开了一瓶啤酒,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喝了好大一口。

桥上摆着一台相机,正对着天空与水面的连接线。万千星辰从夜空中坠下,几乎将碎钻的光芒堆满了蜿蜒曲着的河底。

“如果今天还拍不到,明天再来吧,”安迷修望着雷狮疲倦的神色,忍不住开口道,“你来这儿一个多月,就没好好睡过一觉吧。”

雷狮摇了摇头,用拇指拭去嘴角的泡沫,不以为然地晃了晃沉甸甸的啤酒罐:“没有明天了。”

安迷修的手颤了颤,他了然地垂下眼,小小地抿了一口啤酒:“你要走了么?”

“不然呢,”雷狮好笑地扭过头,斜眼望着安迷修,“我为什么要留在这个偏僻的村子?我在这里已经浪费了一个月的时间,除了手酿的啤酒不错外,这里几乎没有一件事物是我喜爱的。”

直白的话扎痛了安迷修的心,他尴尬地笑了笑,低着头看小舟在河中的倒影。它红得刺眼,像血色的镰刀。

“我以为你会喜欢上这儿的,抱歉。”

“我讨厌一成不变的忙碌,讨厌循环往复的日常,讨厌……”

雷狮抬头望着浩瀚无垠的星空,声音越来越轻,安迷修甚至从中听出了一丝几不可闻的怅然来——这种柔软而酸楚的情绪,不该出现在雷狮的身上。

因为那样太犯规了。

“我们会再见么?”

安迷修喃喃地说,他的轻声细语被隐没在雷狮兴奋的叫声里,安迷修茫然地抬起头,恰好目睹了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划过天边的景象。

先是一颗,再是第二颗。

无数颗流星披着星色的尾羽,闪烁着灿耀的光辉,宛若一片飞逝的银色瀑布,霎时染白了蓝紫交织的混沌夜空。

流星雨如约而至,雷狮举着相机对着天空,不断有白色的光华在他的眼睫间流淌过,安迷修欣赏了会儿美景,视线慢慢下移,停驻在了雷狮的脸上。

一想到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度过寂静的夜晚,安迷修就无法抑制自己的悲伤。

他明明是……那么、那么的喜欢他。

却无法阻止他们的分离。

流星雨仿佛昙花一现,或许是几个小时该落下的星辰都集中在这几分钟了,不一会儿,夜空便恢复了平静,高高挂在天上的星星们的光芒变得黯淡了些,艰难地在吞噬一切的暗色帷幕中透出一点点微弱的光。

“安迷修。”

雷狮合上相机,望着流星雨过后的疏廖夜空,用一种安迷修未曾听过的语气唤他。

安迷修深吸一口气,挂上了温暖的笑颜:“怎么了?”

“你有没有话想对我说?”

当然有啊,安迷修想,比如我喜欢你。

比如你愿不愿意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除了每年最为壮观的流星雨,我们秋季的收获季,那时的景象是你从未见识过的美丽。

比如……

安迷修眨了眨眼,反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下午,”雷狮将相机放回包里,蹲在地上收拾行李,“有一班火车晚上六点发车,我打算坐那个离开。”

“……明天下午四点,你能不能在这里等我,我……我有话想到了那个时候再和你说。”

雷狮诧异地抬起头,安迷修抿着嘴,眼睛睁得大大的。他难得在这个温文尔雅连跑步都不解开西装扣子的男人身上看到如此忐忑而认真的表情,雷狮笑了一声,喝干了最后一口啤酒,对着安迷修点了点头。

“行啊,别耽误我的行程就没问题。”

 

 

安迷修早早地出了门,太阳都还没彻底升起,空中的云是半透明的白,天空还泛着鱼肚白,远方的天际朝外铺洒着灿烂的金红色,慢慢地爬向这一片天地。

他先去了街头临河的咖啡店,店主刚把风铃挂出门外,见到了打扮得格外帅气的小伙子,他大笑着拍打着安迷修的肩膀,调侃地问他是准备向哪家的姑娘告白。

安迷修笑而不语,他点了一杯咖啡和一块吐司,边吹散腾浮的热气,边回想着青年缀着流星的眼睛:“他的眼睛像星星,像宝石。”

这里是安迷修与雷狮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当时的雷狮极难相处,他带着一副漆黑的墨镜,对另一位客人提出的指控无动于衷,继续伸长了腿,独自一人霸占着四人桌。

看不下去的安迷修走了过去,刚准备倾倒满腹的教训,却在任性的旅人脱下墨镜时失去了语言能力。

黑发紫眼的旅人狐疑地望着面红耳赤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的男人,皱着眉头,扣了扣桌子。

“什么事?”

“啊、啊,”安迷修回过神来,羞赧地挠了挠脖子,指责的话语到了嘴边却变了个意思,“我想请你去我那桌喝一杯,可以么?我请客。”

那或许是安迷修追求雷狮的长途战争中,打过的最为勇敢的一场仗了。

和店主聊了会儿天,又帮着参谋了新款蛋糕,待安迷修再次摇动铃铛时,太阳已当空照,悬挂在头顶,火辣辣地投射着光芒。

安迷修来到了小镇内的矮桥,这里可比村外的桥热闹繁华多了,短短十几米的路被五色的软毯铺满了,每一张毯子上都摆满了手作的小玩意,或是新鲜的蔬果与漂亮的纺织品。

桥上人来人往,安迷修躲过了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可爱女孩,蹲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摊前。

摊主是一位扎着头巾的女性,她肤色黝黑,五官立体而精致。说话带着一点口音,衬得她身上的异域风情更为迷人了。

摊位上的商品只有头巾一种,安迷修认真地挑着,打算寻找一款最适合雷狮的。

一条细长的深紫色头巾映入他的眼帘。头巾上点缀着零散细小的银色星星,仿佛流动在河水中的繁星倒影一般,随着安迷修手指的动作而反射出柔和的光。

“我要这条。”

“这个令你联想起了她么?”

女性淡笑着拿过头巾,潦草地在安迷修的胳膊上打了个结。

安迷修掏出两枚金币放在她的手里,轻笑着说:“他的皮肤很白,眼睛是紫色的,戴这个一定很好看。”

这时一个蒙着脸的小偷冲上了桥,胡乱地抢了一个摊的首饰,跌跌撞撞地冲入了人群。

安迷修追着小偷跑过了三座桥,差点撞翻了卖玻璃花瓶的商人,钻过了挂满了碎花床单的小巷,他甚至跟着小偷一跃而下跳到了某艘小舟上,最终在岸边抓住了他。

接受了摊位主人的感谢,安迷修谢绝了对方赠送的礼物,他抹着额头的汗水,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下午三点了。

平时的时间有没有过得这么快,安迷修不知道,但他现在忽的一阵心慌。

手腕上的头巾不见了。

心神惶惶的安迷修原路返回,理所应当地一无所获。

他甚至花了大力气找到了刚才的那艘小船,船夫认识他,也记得他手腕上绑着的那条头巾确确实实是掉在船上了。

“可是现在它不见了,不知道去哪了。”

船夫愧疚地说,当他送走不知第几位客人后,才发现那条被他叠好了的头巾消失了。

安迷修沉默了会儿,接着向连连道歉的船夫道谢,他摆着手,说着违心的话:“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没关系的。”

 

下午三点五十五,安迷修来到了约定的桥,他孤身一人站在桥上,手中空无一物。

他想过帮雷狮买一束花,可花店里的花早已售罄,余下的残枝败叶实不足以在一场浪漫的告白中登场。

安迷修叹了口气,对着河面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衫与发型,再将软趴趴塌下的白色手帕掏出,耐心仔细地叠好。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四点整,雷狮没有出现。

安迷修打着腹稿,一遍遍无声默念着他想了几个月的台词。

时间飞逝,时针爬到了五的位置。

夕阳西下,橙色的水流潺潺。

雷狮依旧没有出现。

安迷修想,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意外,是不是出门晚了——雷狮经常迟到,理由千奇百怪,而只有夜间的星象观测,他永远不会迟到。

安迷修想,再等等吧,等到了六点雷狮再不来,我在离开吧。

滴答滴答。

秒针跑得飞快,一圈又一圈。

安迷修圈着膝盖,凝视着天空由浅蓝化作橙黄,接着被紫红吞噬,最终归于墨色。

六点了,雷狮还是没有出现。

安迷修听见了火车驶过铁轨的咔咔声,鸣笛声悠远长久,传到了他的耳中,他蓦地站起,因为久蹲而发麻的腿一阵无力,要不是他及时抓住了扶手,定得摔得很难看。

红色的火车开走了,夜色彻底降临,湖面又一次泛起了波光,而这儿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安迷修望着空荡荡的手腕,不无苦涩地,我还是丢了他,连同那条送给他的礼物一起,丢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眼前的景色依旧美轮美奂,可惜物是人非。

安迷修趴在桥上,看着镜面中的自己,发起了呆。

一个声音突兀地打破了宁静。

“你怎么这么丧。”

雷狮拖着行李箱,走到了安迷修身边,他在满脸愕然的安迷修眼前挥了挥手,语气狐疑:“你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你怎么没走?”

“火车售票四点就截止了,当然赶不上。”

“那你昨天为什么答应了我?”

“我虽然确实该走了,但本来就没打算坐那班火车,”雷狮头疼地扶着额头,叹息似的说,“你还是死脑筋…算了,我早就服了你了。”

安迷修的视线下滑,凝固在了雷狮的手腕上。

“这根头巾……”

“啊,这个,”雷狮解下头巾,递给安迷修,“还给你。我当时坐船上消磨时间呢,你从天而降差点把我坐的船掀翻了,结果你理都不理我,追着那个小偷就跑了。”

“……你就这么拿走了啊。”

“不然呢?你瞬间就没影了,我大声喊你都没理我。反正我们肯定会见面,我拿走不就等于还给你了么。”

雷狮说得理所当然,可这番话在安迷修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雷狮。”

安迷修攥着头巾,忽然唤了一声他的名字,雷狮坐在行李箱上,望着星空,呐呐地应了。

“雷狮,我喜欢你。”

安迷修捧着礼物,弯着眼睛抬起头,毫无征兆的告了白。他抚上了雷狮的脸,头发和他想的一样柔软,脸颊的温度比起手掌显得有些凉了。雷狮没有动,只是看着他,眨动眼帘时,长长的睫毛刮过安迷修的手指,惹得他心痒难耐。

“我喜欢你,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

就当雷狮以为安迷修会亲吻他的时候,安迷修避开了他的嘴唇,拿下了他头上系着的白色头巾,绑上了他手上那条紫色的细带。

“和我想的一样,”安迷修松了口气,笑得满足,“很适合你。”

雷狮翻了个白眼,从行李箱上一跃而下,落在安迷修身前,他拦住了妄图后退的安迷修,不管不顾地亲了上去。

星光寥寥,一轮细细的弯月挂在空中。

“现在明白了么?”雷狮自安迷修的口中搜刮够了,餍足的舔着嘴角,为彻底呆了的安迷修解惑,“我为什么会在这座小城里留这么久。”

雷狮从包里掏出相机的记忆卡,捏在手里看了看,接着将之抛入了河中。

“这是我第二次这么做了,”雷狮的眼中不带一丝留恋,“上一次是在初遇你的第二天,我运气够好,刚来到这里没多久,便遇上了百年难得一见的流星群。”

“为什么?”

安迷修颤抖着问道,其实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狂跳的心,湿热的唇瓣,微凉的夜风,皎洁的月光,无一不在向他昭告着显而易见的答案。

“因为遇见你才是最幸运的事。”

可能是难得说如此肉麻的话,雷狮被自己恶心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搓了搓手臂,接着被狂喜的安迷修一把搂住了。

“你终于开窍了,”雷狮把脸埋在安迷修的肩头,闷闷地说,“我试探不出你的意思,你大概是喜欢我的,我能感觉到。但你什么也不说,我也不知道该什么时候和你挑明。”

“所以你就决定假装要走。”

安迷修轻笑着拆穿雷狮的把戏,雷狮摇了摇头,说出了令安迷修意外的话。

“我是真的要走了。”

雷狮感受着安迷修身体的骤然僵硬,偷偷地笑了。

“房东再也受不了我大半夜回去了,把我赶了出来。所以……”

雷狮凑到安迷修耳边,压低了声音,低低地引诱道:“今晚我能住你家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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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Jan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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