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Mr.Anmicius&Mr.Ray
特工安X特工雷
史密斯夫妇PA,带点七年之痒
有yellow有沙雕有虐有甜
雷狮察觉了
安迷修还没有【但也快了】
第九章:棋逢对手
“稀客啊,随便坐。喝咖啡吗?我正好在煮。”
“不加奶不加糖。”
“那就是老样子了。”
婚姻咨询师吉尔伯特递给雷狮热气腾腾的马克杯,没有走回自己的办公桌,而是在雷狮身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两天前安迷修刚来单独找过我,今天就轮到你了。你们倒真有默契,不是一对一就不肯敞开心扉。”
雷狮喝了口苦涩的清咖,漫不经心地问:“哦?他来找你谈什么?”
“你都猜到了还问我做什么?”吉尔伯特微笑着闭上一只眼,泰然自作地和雷狮打太极,“星期六你们没和好吗?”
“差不多吧。”雷狮试图蒙混过关。
“那就是又吵了?”吉尔伯特表情尴尬,语气有些惊讶。
“……也算不上。”
雷狮看向窗外,今天天气不好,白茫茫的云朵连绵万里,将晴空遮得严严实实,压根瞧不见太阳的影子。
“如果什么都没发生你也不会来找我,是这个道理吧?”
雷狮抿了抿嘴,半拢的眼睛盯着咖啡上盘旋缭绕的热气,眼睫微微颤抖,许久才眨上一次。
“今天是几号。”
褐发的心理医生困惑地嗯了一声,但还是照着雷狮的话去做了。他喜欢复古的小玩意,所以办公室里摆放了纸质的台历,薄薄的纸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他眯着眼,一字一顿地念出了上面的数字。
“五月十三号。”
“安迷修生日。”
“啊……”基尔伯特明白了些什么,他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摇着脑袋唏嘘道,“他忘了?”
“他今晚加班,不知道几点回来,”雷狮扯松了领带,语气中的不耐烦终于暴露无遗,“我晚上也有工作计划,本来想推给别人去做,但没想到他不记得……”
“你生日他记得吗?”
“记得,每年都记得,”提到这事,雷狮显得更暴躁了,“今年摆了满屋子自己种的紫罗兰,送了我一对绿色宝石的袖扣。”
“所以你……”
雷狮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丝绒质地的盒子,暴力地打开盖子,狠狠砸在桌上。
一对镶嵌着紫宝石的袖扣静静躺在酒红色的软垫中,与雷狮低垂的紫眼睛相映生辉。
“同一个款式?”
“欧洲限定版才有这个颜色,”雷狮抱着胸,故作不在乎地轻描淡写道,“我出差的时候正好看到,就随手买了。”
吉尔伯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牌子我认识,限定版哪有这么好买,不提前预定根本没戏。但表面上,他还得装成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为什么不和他挑明了说?”
今晚一起吃饭。不过是简简单单六个字,可雷狮看着安迷修那张满是歉意的脸,却怎么也问不出口了。
他太怕听到对不起。
在雷狮的记忆里,这三个字被安迷修说出口的频率几乎抵得上他俩闲聊的次数。雷狮不讨厌、甚至可以说很喜欢别人向他低头示弱的滋味,但唯独当安迷修对他说时,他会发自内心的感到不爽与愤怒。
倒不是安迷修说得不真心,他的态度十分诚恳,雷狮也乐于抛出一些解决不了的难题,只单单为了瞧一瞧安迷修为难的样子。
他只是怕自己从短短的音节中,窥见到一丝端倪。
谎言织构成的薄纱终有一天会被风吹起,露出千疮百孔的内里。
食指轻轻敲打着手臂,雷狮本想随便找个借口糊弄医生,但不知怎么的他有些累了,累得不想再用一个个谎言去堵住这场残破不堪的婚姻。
“……说了也没用,”雷狮抬起手,眯着眼打量无名指上伤痕累累的戒指,“他不可能抛下工作的。”
吉尔伯特的眉头拧作一团,这两位男士的婚姻状况实在复杂又麻烦,他们两个像在没有出口的迷宫里打转,却谁也不愿意打破墙壁改变现状。直觉告诉他,他们有很多秘密不准备告诉他,所以他只能做到最低限度的开导。
“这样,”吉尔伯特合上饰品盒的盖子,推还到雷狮面前,“这个你放在他的床头柜上,如果他在十二点前回来,就和他说一声生日快乐吧。”
雷狮拿起盒子,大拇指摩挲藏在绒毛中的烫金的happy birthday的英文字母,嗤了一声,没回答医生,兀自站起准备离开。
“要走了?”
“工作,最后还是没推掉。”
雷狮掏出震个不停的手机,按灭了定时闹铃后,他扯出一个不带温度的微笑,语气嘲讽地说:“我也是很忙的。”
剧场内因为骤然炸裂的枪响陷入了混乱,人群尖叫着朝着紧急出口的方向逃跑,警察被声势浩大的人流冲得东倒西歪,一时半会儿抵达不了案发现场。
站在温热的血泊中,雷狮看着面色冷峻的骑士,咧开嘴笑了。
“这些年交手那么多次,这还是我们第一次一对一聊天吧?”
“把他给我,我不介意今晚再多送一个人上路。”
安迷修不为所动,枪口直指布伦达的眉心。而布伦达只耸了耸肩,弯曲手指稍稍扣下扳机,被他箍在怀里的男人惨白了脸,堪堪踩到地的两条腿剧烈地挣扎了起来,他的声音因为恐惧抖得不成形,一句话说得翻来倒去,又丑陋又可怜。
“你可以开枪试试,”布伦达嘴角的弧度透着绝对的自信,瑰紫色的眼里闪耀着对厮杀的渴望,“死的只会是他……还有你。”
砰!
不按套路出牌,在安迷修接话前,布伦达突然开枪了。
子弹擦过新上任没几天的毒枭的太阳穴,直直射入了包厢侧面的墙壁里。极近距离下火药的炸裂声直接通过脑壳震荡了他的大脑,耳膜破裂内耳受损,强烈的晕眩感致使他无法站立,只能软着腿跌坐在同僚的尸体旁,捂着断断续续流出血水的耳朵,连逃跑都做不到。
安迷修没料到对方会来这么一手,顿了半秒才接上反应,而这时布伦达已经抽出了藏在长靴里的匕首,狞笑着扑向了他。
千钧一发之际,安迷修抬起手,用匕首挡住了来势汹汹的一击。他的手腕一抖,灵巧地向右一转,略微抛起后换成正手握柄,朝着布伦达毫无防备的腹部刺去。
惯性太强,布伦达一下子收不住力。他紧紧盯着离他越来越近的刀尖,眼中寒光乍现,他忽然出手抓住了安迷修的肩膀,借力跃起,夺过了致命的一刺。紧接着,他用膝盖狠狠地撞上了安迷修的胸口。
背后重重地磕上金属护栏,安迷修疼得倒吸了一口气,他愤怒地想明天肯定要起淤青,如果被雷狮发现了该怎么解释。但严峻的形势容不得他胡思乱想,痛楚的劲儿还没过,布伦达的下一轮攻击就接踵而至。
“怎么了!”雷狮举起枪,对着骑士面门毫不留情地扣下扳机,“刚才不是嘴上说得很好听吗?现在怎么只有狼狈逃窜的份了……啊?!”
一颗子弹擦过安迷修的脸,幸好只擦破了人皮面具,没在他的脸上留下伤痕。雷狮作为一名接受司法案件的律师,怎么说都不至于连枪伤的痕迹都认不出来。
布伦达嚣张的笑声隔着被射得千疮百孔的茶几传入安迷修耳中,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侧脸,趁着对方换子弹的间隙探出头,艰难地给了他一枪。
没有瞄准很难射得精准,但安迷修的枪法确实厉害,布伦达即使早有准备,也被射伤了手臂,伤口不深,但失血使得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现在的他再去和安迷修拼枪法,那就是愚蠢的人才会择取的行为了。血滴滴答答地沿着胳膊向下流,布伦达暗骂了一声,当机立断扔下弹夹和没有子弹的手枪,弯腰去抓瘫坐在地上的生擒目标。
安迷修的第二发子弹妄图将布伦达和目标分开了,但他估算错了布伦达狡诈阴险的程度。金发紫眼的杀手不但不后撤,反而迎着射击轨道冲了上去,他把目标当成了掩体,安迷修想着秋在行动前再三强调地要捉活的,咬着牙移开枪口,子弹射偏了,只打碎了高脚花瓶。
正当雷狮准备拖着累赘冲向门外时,余光扫见一个黑影朝着他袭来,从风压中可以感知到,如果躲不过这一击,那么他很可能接下来的几秒内都难以进行任何反击。实在没办法,雷狮愤恨地松开手,实木凳子险险地擦过他的脸颊,砸在墙壁上发出一声巨响。
在漫天飞舞的木屑中,布伦达眼中透着耻辱与不甘的紫色,深深烙印在了安迷修的心底。
“布伦达!撤退!”
卡米尔紧张地对陷入愤怒的雷狮发出不容置喙的命令:“生擒目标现在已经不可能了,样品到手我们还不算一无所获!必须撤退!”
雷狮死死咬着下唇,瞪着将目标护至身后的骑士。他在听清了卡米尔唤他大哥后冷静了下来,自背后掏出一枚闪光弹扔在安迷修身前。
等白光与嗡鸣声消失,安迷修再度睁开眼,布伦达已然消失不见。
安迷修呼出一口气,扶着昏死过去的目标走出包厢,朝着与紧急出口截然相反的方向奔去。
“目标擒获完成,一分钟后指定位置交接。”
凯莉做在通讯车里,扑通扑通狂跳的心终于归为:“收到,一分钟后交接。特工骑士请开始撤离。”
“了解。”
在员工通道将目标递给打扮成清洁工的同事后,安迷修顺势将武器、人皮面具等装备一同交给对方处理。
等整理完松松垮垮的领带后,安迷修看上去就和一位来欣赏音乐剧的儒雅绅士没有什么区别了。从员工通道走到一楼,恰好赶上了最后一批等着疏散的群众的队伍,他随着人流走出剧场,借着夜色的掩护躲闪进一辆不起眼的厢型车内,在警方隔离这片区域前匆匆撤退。
“和布伦达的胜负,这次算你扳回一局?”凯莉挑着眉,丢给安迷修一瓶矿泉水。
安迷修累得说不出话,灌了几口水才有力气开口:“我们间的胜负只能算平手把,但任务方面确实是我赢了。”
目标被捆得严严实实的躺在后备箱,一针麻醉的剂量足够他睡到返回组织基地了。
“洗掉身上的味道,换身衣服就回家吧,”凯莉抬起手腕,对着时间皱起了眉头,“已经快九点了,因为骚乱路况堵得一塌糊涂,回到基地至少要十点,你到家雷狮可能都要睡了。”
“所以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安迷修还是一头雾水。
凯莉忍无可忍地翻了个白眼,用食指狠狠戳了戳安迷修的胸口。
“你、生、日、啊!”
由于交通管制,为了避开警察的搜查,安迷修他们不得不换了无数条小路走,最后抵达基地是已是晚上十点半。
安迷修把车开得飞起,也只赶在了午夜十二点前到家。
前胸和后背的淤青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可安迷修没有闲心管这些,他飞奔上楼,踏着重重地步子冲向主卧。
拉开房门,只见雷狮靠在床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上的平板,听到了安迷修闹出的动静,他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脚步声轻点,小心邻居来投诉。”
“我回来晚了,”安迷修滚了滚喉咙,不知该怎么开口才好,“雷狮,我真的忙忘了。”
雷狮哼了一声,指了指放在床头柜上的红色小盒子,不乏嘲讽地说:“安迷修,你是真老了记性不好了?自己打开看,我要睡了。”
关上台灯,雷狮缩进被子里,只留给安迷修一个无情的背影。安迷修哀叹着垂下头,走到床头柜旁,打开盒子看清里面的东西后,他瞪大了双眼,嘴角微微上扬。
安迷修笑着爬上床,轻吻雷狮的肩头:“谢谢,我很喜欢。”
手臂伤口传来的疼痛使雷狮没忍住瑟缩了一下,他故作嫌弃地将被子盖住肩头,半晌后细不可闻地说了声:“生日快乐。”
第二天,早间新闻播出了昨晚在音乐厅发生的案件。
雷狮面色不佳地看着新闻,任务失败的耻辱他好久都没有品尝过了,正当他吃完了早饭,准备关电视出门去上班时,一段视频映入眼帘。
混乱的人群四散逃跑,一个棕发绿眼的熟悉人影令他的心脏停跳了一拍。
安迷修坐在玄关穿鞋,正嘀咕着要迟到了,他刚站起身,就被雷狮唤住了。
“安迷修……你昨晚去哪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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