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02 03 04 05 06 07 08 0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总裁安迷修X大学生雷狮
年上,年龄差不小,很黄很雷很狗血,OOC
放飞自我产物,慎入
下一章应该是车车【。
26.
出乎安迷修的预料,雷狮在餐桌上并没有偷闲躲静,他不是八面玲珑的圆滑人物,过去不是,未来也不会是。但他在饭局上的表现也称得上可圈可点,安迷修本以为雷狮肯定会低着头玩手机,用敷衍的应和对付其他人向他抛来的问题,因为过去他都是这么做的。
看来如今的雷狮已经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人了。
安迷修微笑着接下了前同事的敬酒,他是今晚的主角,收到了热烈的欢迎与围攻,幸好他的酒量经过了两年的应酬变得十分可观,对付完满桌的人也只是脸色微红。雷狮瞟了一眼安迷修空荡荡的脖子,不甘如同喷发的岩浆,融尽了他的理智。
“我也敬安总一杯,”雷狮在导师惊讶的目光下站了起来,他不等安迷修做出任何反应,仰起脖子将小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您6月的讲座我去听了,受益匪浅。”
安迷修手一滑,几滴白酒从杯沿滑落,渗入指缝,他面上依旧是一贯的游刃有余,笑着赞赏雷狮才大二就对未来如此有规划,一定有出息。雷狮假笑着说安总夸得过头了,您才是青年才俊的代言词,我还嫩着呢。
雷狮的导师对自家学生的一反常态感到惊愕,雷狮是他手下最聪明最有想法的学生,只可惜性格太傲,天生不爱交际,今晚的他像变了个人,与安迷修侃侃而谈。半分钟后他点到为止,将话茬丢向自家导师,隐回他身后。
安迷修能说会道,场面话与真心话混在一起,听得人浑身舒坦,不一会儿氛围便轻松了起来,雷狮作为晚辈不参与话题也不会受到攻击,他一个人默默地喝酒,面前的那瓶白酒不一会儿下去了三指宽,他的酒量也好多了,不过代价就是得了胃病。
熟于应酬的安迷修将如何把走神演绎地专心致志这个技能点满了,在他人说话时安迷修总忍不住朝雷狮的方向瞟,不看没事,一看惊得他差点站起。雷狮正用一种堪称不要命的速度猛灌烈酒,坐在他身边的导师与另一位教室聊得火热,把他的学生完全忘得一干二净。
安迷修抬起头刚准备开口,被雷狮投射来的冰冷注视冻得长不开嘴,他的面色已经泛着不正常的红,眼睛的颜色像一团没搅匀的颜料,他低声对着导师耳语了几句,长辈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职,批准了雷狮的早退请求。
手机恰到好处地响起,安迷修抓起手机,不查看来电人,自顾自地接通电话后演了一出戏,电话另一头的凯莉被上司的一通机关扫射打懵了,连被安迷修母亲打断了约会的怒火都忘了发泄,呐呐地应和着装得焦急万分的安迷修。
“抱歉,”安迷修的脸上露出拿捏地正好的焦急,“我有点急事,得先走了,下次我请客补偿。”
跟在安迷修身后离开饭店,站在街头被北风吹得直哆嗦,雷狮等安迷修对着他打开车门才意识到哪里不对,他努力运转反应迟钝的大脑,延迟了几分钟主机才得出自己被导师卖给了安迷修的结论。
雷狮本意不想再与安迷修有任何纠缠,可身体不听使唤,乖乖地上了安迷修的车。
车辆启动,雷狮确信自己没了逃跑的机会,他和安迷修坐在宽敞的后座上,一人靠一边,中间隔了近一米。雷狮语气平淡地报出了家里地址,接着他兀自闭上了眼,靠着车门假寐。
行驶的距离很长,少说要半小时,司机询问安迷修是否需要播放音乐,安迷修扫了眼安静地不像个活人的雷狮,嘱咐了一句选点柔和的音乐,不要打扰他休息。
这位司机跟着安迷修也有两年了,一只脚踩进了总裁的信任圈,他难得见安总带陌生人上车,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眼坐在后座的客人。他有些丧气,本以为上司的桃花运该到了,没想到安迷修如此细心照顾地是一个小伙子,长得倒是英俊帅气。他与顶头上司通过后视镜对视了三秒,安迷修上车前特意叮嘱他开慢一点,选条远一点的路开,他对自己的职责心知肚明,了然地点点头。
司机心里八卦着上司与陌生客人的关系,手指点击屏幕播放了安迷修最喜欢的歌单。轻柔的女声回荡在车厢里,雷狮合拢的眼皮颤了颤,他觉得这样挺不错,至少听不清安迷修的呼吸声了。
高架上的车辆寥寥无几,每一辆开得都比他们快,雷狮闭着眼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不然他一定会察觉到安迷修的小计谋。
“雷狮。”
被唤到的人没有反应,像是真的睡着了一般,可安迷修知道他装睡时嘴巴会抿得很紧,真的睡着时则会微张一条缝。
“你过得好么?”
这句话酝酿了一整天,还是被安迷修问出了口。他嗓音低沉,在雷狮的耳畔不足三十厘米处炸开,雷狮猛吸一口气,从瘫在座椅上的姿势调整为更端正的坐姿。等他睁开眼看时,安迷修又回到了原位,离他远远的,而刚才的声音绝不可能从那儿传出来。
“蛮好,之后准备考研,挺忙的。”
“你脑子聪明,肯定能考上。”
话题戛然而止,安迷修看着游刃有余,心里早就炸开了锅,一边骂自己怎么就是憋不住这张嘴,一边为雷狮感到由衷的高兴,他足够优秀,终于愿意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了。雷狮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装睡时还打定主意无论安迷修问他什么都不回答,结果简简单单的一句嘘寒问暖就令他缴械投降。
习惯是刻在骨子里的,哪怕他们本人不承认,灵魂也会替他们记住。
“你的手……我记得昨天还好好的?”
“啊,这个,”雷狮晃了晃纱布缠得很难看的无名指,自嘲地笑了笑,“指甲留得太长断了,倒霉。”
安迷修嗯了一声,没再多嘴询问,重逢来得太突然,他没能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他不想在雷狮面前露怯,更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忘不了他的事实。
他也是有傲气的人。
雷狮眯着眼打量着窗外的景色,大拇指揉压着太阳穴,他喝得有些急了,头痛,很想躺下。
当然,就算他雷狮痛得咬碎一口牙,也不会选择躺在安迷修膝盖上。
即使司机刻意绕路,车子也在四十分钟后稳稳地停在了雷狮家小区的门口,安迷修看着眼熟的景色,惊觉时间过得飞快,花坛里的小树苗长成了大树,前一任保安辞职了,换了个年轻面生的小伙子。
“谢谢安总裁送我。”
“你别叫我安总裁,挺奇怪的。”
雷狮好笑地轻哼一声,抱着胸打量着浑身上下写满了社会精英四个字的安迷修,不愿直唤他的名,寻了个折中的办法。
“安先生。”
“……行,你自己注意安全。”
安迷修目送着雷狮走进夜色里,他裹紧了大衣,冷得直抽气。雷狮在大冬天也喜欢穿得单薄,因为他嫌弃自己臃肿的难看,所以经常被冻得手脚冰冷地回家,过去安迷修见他不愿意多穿衣服,强硬地给他买了一大堆围巾。
一条围巾抵一件毛衣,安迷修常这么说。
雷狮嘲笑他说话像个老妈子,安迷修讽刺他小心年纪轻轻被吹出关节炎。
现在是十二月头,冷空气已经来了,南方的冷是湿冷,穿得多都挡不住湿气入侵,更何况雷狮只穿了单薄的短外套与低领单衣,安迷修指挥司机摇下车窗,嘴比脑子先知道了下一步该做什么。
“雷狮!”
雷狮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站在原地等待着安迷修的下文。
安迷修想说很多话,他想问雷狮今天为什么喝酒喝得那么凶,为什么身上染着他曾经最厌恶的烟味;也想多嘴关心他,让他回家后记得喝点蜂蜜水醒酒,出门多穿点,别着凉了。
但他找不到借口,他现在不是雷狮的任何人,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他们本来就不是朋友。
雷狮等地不耐烦了,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无声地催促着安迷修。
“……没事,晚安。”
“晚安。”
雷狮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升起的暗色车窗逐渐吞没他的背影,在车窗阖到只余一条缝隙时,雷狮似乎回头了,似乎又没有,待安迷修细看时他已经消失在弯弯绕绕的小路深处,没了踪影。
“安总,现在去哪儿?”
“回家……去我自己的那套房子,比较近,我累了。”
司机不解,明明安家的大宅也很近,怎么今天忽然心血来潮去翻他自己的小公寓房的牌子。
想归这么想,他还是只能听上司的话,把车掉了个头,缓缓驶出居住区。
雷狮轻轻拧开房门,室内一片昏暗,他倾听了一会儿,得出卡米尔已经睡了的结论后放下了心,要是让他瞧见了自己喝到半夜才回家又得愁得直叹气,虽然卡米尔话不多,可雷狮总能从他的片言只语中分辨得出不同的情绪。
有时这比直言不讳更让雷狮难堪。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卫生间,打开水阀掬起一捧清水淋在脸上,他的脸颊滚烫,被冷水拍打后舒适了不少。
雷狮面无表情地与镜子里的男人对视,片刻后嗤笑出声,扯下挂在架子上的毛巾把脸埋了进去。
他知道司机绕路走了,那是他住了十几年的家,他再路盲也能察觉到不对劲来。但雷狮没有当场揭穿安迷修的小心思,他在等对方先开口、先低头。
可他没等到。
他不再对安迷修了若指掌,雷狮觉得自己丢人极了。
踱步回房,雷狮烟瘾忽然犯了,他想去露台抽根烟。顺手从床头柜拿起打火机——是他从安迷修家里带走的那个,款式老旧,打火时需要摩擦好几下才能燃起火苗。
雷狮点燃了一支烟,没有吸,它静静地燃到尽头,在地面上留下一滩灰烬。他垂着眼,把玩着掌心的打火机,在烟头烫伤手的前一秒扔下它,用鞋底碾灭。
安迷修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小公寓,他很久没回来了,保洁工尽心尽职地每周按时来打扫,所以这儿完美地维持着能住人的状态。
他扯下过紧的领带,脱下大衣和西装外套,踏着疲惫的步子往卧室走。
没有洗澡就躺上床不是安迷修的风格,他想着难得偷懒不算什么,心虚地爬上了整洁的床铺。
安迷修发了会儿呆,撑起身体去够床头柜的拉手。
抽屉里躺着不少小玩意,安迷修用手指拨开虎鲸挂件,掏出了躺在最深处的项链。
坚硬的金属烙在掌心,似烫非烫,似凉非凉。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