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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安迷修X大学生雷狮
年上,年龄差不小,很黄很雷很狗血,OOC
放飞自我产物,慎入
你们猜雷狮在那儿
明天情人节,故意调整了一下剧情进展的速度
32.
一男一女面对面地坐在咖啡厅里,相看无言。
手边的咖啡冷得彻底,精致的拉花早就被毁了,残留在边缘的奶泡留出嘴唇的空档,他们俩忍受着尴尬的气氛,谁都不愿意先开这个口。
安迷修与凯莉碰头时的模样几乎可以被列入失恋男人的经典形象教科书。他提着被退回的礼物捧着掉了一地花瓣的花束,带着一身忧郁的气质立在咖啡店门口,凯莉被那副阵仗给吓着了,踟蹰了许久才犹豫着迎上。路过的人看她的眼光好似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工资着想凯莉真的很想放安迷修鸽子。
讲道理,在得知安迷修的前男友是雷狮前,在这场失败的恋情里她也更偏向于安迷修的对立面。
凯莉跟着安迷修也有一年了,从未听他提过自己的前任,他的生活里只有工作、家庭和应酬。偶尔应下了相亲,安迷修总会赠与女方无微不至的好,所以凯莉没有怀疑过他的性向,直到今天她仔细回想,才发现了许多破绽,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安迷修对每个相亲对象如出一辙的态度,但这都不是重点。
作为一个情场失意的伤心人,安迷修的表现太平淡了,他几乎没在身边人面前露出过半点脆弱,他在工作中是理智到无情的上司,也是下班后完美到不切实际的好男人。他像是人生赢家的代言词,事业圆满家庭和睦,就差一桩浪漫的婚姻了。
而坐在沙发里的安迷修令她感到陌生,他似乎抛弃了这些年穿在身上的厚重铠甲,变回了被女学生在教师节送花都会脸红的温柔教师。他甚至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而这在凯莉的印象里是与安迷修毫无关联的一个词语。
安迷修如约将自己与雷狮的故事有所保留地倾诉给凯莉听,凯莉越听越觉得天意弄人,听到最后,她没憋住,哀嚎着把自己与雷狮是旧识的事实揭露了,顺带把两年前圣诞节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安迷修——凯莉承认,她说得过头了些,雷狮听到了怕是要和她拼命。但从结果来看,她的做法是对的。
无论出多大的漏洞都能微笑着安抚下属的安总的表情崩塌了,他闭着眼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交叠的两只手抖得不成样子,凯莉移开视线,给足了上司面子,给他时间收拾自己的形象。
“雷狮他……这两年过得好么?”
“不怎么好,”凯莉都能猜得到雷狮在安迷修面前逞强的样子,“他肯定和你说很好,我和他不算多熟,但也多少摸透了他的性子。”
“和你分手后他开始一心扑进学习里,几个老师都吓死了,万年上课补眠的逃课王雷狮坐去了第一排。雷狮本来脑子就聪明,发愤图强了一段时间后成了全校皆知的大学霸。”
说到这儿,凯莉抬眼偷看安迷修的反应,他正不自知地微笑着,眼里的温情深得一眼望不到底。凯莉被毫无防备地秀了一脸,面无表情地继续往下说。
“但后面我通过他的室友才知道,雷狮只是表面看着没什么异常,私下里精神状态并不好。他经常做噩梦,隔三差五跑去酒吧喝到醉得不省人事被人扛回来。还染上了烟瘾,半夜睡不着了就跑到阳台去一个人抽烟,连我都知道他以前很讨厌烟味。”
“我之前也抽烟的,他闻到了总会捂着鼻子骂我,所以我就想尽办法戒了。”
“……原来如此,”凯莉摇了摇头,“具体的细节其实我知道的并不多,能和你说的也只有这些了。”
“谢谢。”
安迷修再度陷入深思,目光的焦点聚在窗外遥远的灯火上,他的表情复杂极了,像是惋惜过去的遗憾,又像是在回味过往的美好。他的眼睛里凝固着一汪死水,灿烂的星光被悉数吞没,连半点涟漪都无法激起。
“哎不是,安迷修你到底想干嘛?叫我来这里看你演苦情剧?”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触及怒点,脾气算不上好的凯莉爆发了。
“我都把话给你说的那么明白了,你能不能给点反应?你是准备放弃雷狮了?”
“不可能。”
安迷修秒答,他捏紧了手,突出的骨节被一层惨白的皮肤包裹着,他的语气令凯莉毛骨悚然了一瞬间,在她还没缓过神来时安迷修又松开了手,颓废地撑住沉重的头。
“我做不到,我真的忘不了他。”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你迟钝得超乎我的预料,”凯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巴掌拍在桌上,“你和我说有什么用!你直接找到雷狮和他说清楚很难么!”
“可他不愿意见到我。”
安迷修低着嗓子说,他淡笑着轻摇着头,不知在否定些什么。
“你哪只耳朵听到他这么说了?他真不想见你今晚会赴约么!他是雷狮,什么时候做事看过别人眼色,还不会毁约……我读大学时他放我鸽子不止一回你知不知道!”
越说越气,凯莉重新坐回凳子里,夺过水杯一饮而尽,安迷修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精神好了些,似乎捕捉到了希望的蛛丝马迹。她察觉到自己的音量有些大了,清了清喉咙压低了声音继续说。
“你别过分解读他的举动,也别从自己的角度出发,自作主张地认定对他好的做法。雷狮不喜欢拐弯抹角,你应该也知道?我这个局外人都看得出他还在乎你,他不接受你的道歉是正常的,因为你们间的问题不是一句对不起能解决的,而你也不仅仅希望他原谅你,我猜的没错吧。”
被点破了心事,安迷修也不恼,食指轻轻敲击在太阳穴上,点了点头。
“安迷修,你给竞争对手挖坑时不是很精明么?怎么现在傻成这样子,他不听你说你就一直和他说,我就不信他还能捂着耳朵过一辈子。雷狮性格又倔又臭,你就慢慢和他磨,我不信他能忍住不发飙。有些话说出来就好了,别管手段多肮脏,结果好就行。”
接触到安迷修震惊的视线,凯莉哼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脸。
“你们还没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接着你自己琢磨该怎么做吧,我只能说到这份上了。”
放着若有所思的安迷修一个人慢慢思考,凯莉泄了力瘫在椅子上,扯开了自己挽好的头发,张开五指缓缓地梳理着秀发。
等他俩好了,一定要狠狠敲雷狮和安迷修一笔。
凯莉心里缜密地打着算盘,毫不脸红地接受了安迷修由衷的谢意。
讨论安迷修转变的原因成了公司里所有员工津津乐道的新八卦,虽然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认真工作,但再也不是看着太阳升起守着星星点灯的那个工作狂魔了。
有男性实习生说安迷修变得更和善了,虽然过去的他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严苛上司,但比起对待女性时的宽容,他在面对男性时总会不由自主地摆出一副严肃到淡漠的表情。最近的安迷修的笑容变得更真了,不会让凯莉嘲讽着吐槽他在拍摄理财杂志的封面,还害得几个过去义正言辞地说对总裁这类没兴趣的女性红了脸颊。
安迷修知道下属们午休时聚在茶水间与休息间里热切地讨论着自己的私生活,他懒得管也没闲心管,因为至今为止他依旧没见到雷狮本尊。
他的心结是解开了,但愁却更愁了。
雷狮在躲他,这点连在恋爱上的造诣惨不忍睹的安迷修都看出来了,他沮丧极了,端详着那份雷狮没收下的项链,远远看去忧郁俊美得犯了规。
他愿意在合作项目上退一步,让雷氏企业能赚得更多,雷宸完全没料到不愿轻易吃亏的安迷修会主动提出让步,迟疑着询问他要什么好处。
“我需要雷狮相关的情报,”安迷修好暇以整地把玩着钢笔,笔帽叩击着文件纸,一声声敲得雷宸心神不宁,“雷总您别多想,我没问你买他的情报,你愿意给多少我就拿多少,我不想因此惹他生气,适度就好。”
“你让我思考一下。”
雷宸壮似在细思这场买卖划不划算,其实心里早就炸开了锅,他其实并不希望安迷修和雷狮再搞在一起,上次雷狮就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好不容易把他俩分开了,现在的安家也是雷家重要的合作伙伴之一,惹出了什么事端来他还真不好向季悦董事长交代。
“算了,我想到了另一个要求,能反悔么?”
雷宸眼睛一亮,对着安迷修比了比下巴,示意他快些说。然而扑面而来的一拳打蒙了雷宸,安迷修用足了十二分的力气,几乎把他从椅子上揍到了地上。雷宸忍不了如此奇耻大辱,眼神危险地抹去嘴角溢出的血渍,邪笑着对笑得如沐春风的安迷修呼出一口恶气。
“你挺行的。”
“过奖,哪有雷总狠心,亲兄弟都舍得利用。”
第二天凯莉惊骇地发现安迷修的眉骨末梢被蹭伤了,像是被钢笔划得,伤口不浅,胶布下头隐约渗着血印。安迷修全然不在意,还称之为男人的伤疤,挺高兴的样子。雷宸其实被揍得惨得多,他带着青紫的嘴角和缠着绷带的脖子参加了某个官三代的生日宴会。结果遇上了作为好友出席的安迷修,雷宸气得嘴都歪了但在季悦的威压下不敢发作,抽搐着嘴角憋屈地对安迷修伸出了手。
至此,安迷修与雷家的矛盾全部解决,开局得胜的安迷修计划在圣诞节给雷狮惊喜,他特地精心准备了一周。然而十二月二十五日当天,谁也找不到雷狮,安迷修心下觉得不对劲,当机立断地取消了所有布置,出门寻找雷狮的踪影。
安迷修找遍了他所有可能去的地方,也问过了雷狮的室友,但他们说雷狮下午就失联了,谁也联系不上。安迷修甚至找到了雷狮家里,开门的是卡米尔,他也不知道雷狮去哪儿了。
夜幕降临,安迷修靠在车整理所得到的情报,雷宸对天发誓真的不是他作妖捣鬼,雷煜也不知道雷狮去哪儿了,但他提供了一个线索。
“我记得去年的今天我找雷狮有事,也没能联系上,第二天他和我说昨晚有约出门了,是不是每年圣诞节他都这样?”
安迷修止不住地跺脚,飞速地从脑海中搜寻,他想到了凯莉说过的话,忽然间捕捉到了一种可能性。他把自己摔进驾驶座里,极速驶向江畔的观光大道,是他与雷狮初遇的地方,也是他们未能完成的一个约会的地点。
两年前他们有一个约会,约好了在圣诞节那天一同去看江边的圣诞树和夜景,可没等到那一刻他们就分手了,要不是凯莉和盘托出,安迷修或许一辈子也不会知道雷狮执着地去了那儿,完成了约定。
被一个不逢时的红灯卡在了路口,安迷修呼出一口气,从储物盒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衔在指间点燃了,他猛吸了一口,尼古丁缓解了他的焦灼感。
看来这烟还是别想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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